这连云庄的气派如今已比公孙世家还要大,这也是公孙景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武清风和陈霁云只觉得这宅子比薛荣的府邸要气派得多,薛府虽然豪华,但却总少了几分贵气,而连云庄却不同。公孙景虽非公孙世家嫡系子孙,但终究是姓公孙的,实非普通江湖大豪可比。
公孙景已将二人请入了大厅,分宾主坐定。这大厅之中不但摆放的器物甚是奢华,更有古时名家墨宝丹青装点其中,这便使得这厅堂既华贵又雅致。
武清风与陈霁云都是读过书的,见到这些,便对公孙景多了几分敬意。
待侍女们奉上香茶,二人品罢之后,公孙景才微笑道:“敝人生平除了经商赚钱之外,别无他长,先父生前一心想让我读书入仕,光大门楣,然而我生性愚钝,终未能进学。不过,读了点诗书,却学得附庸风雅,费尽心力将这名家手笔弄来装饰厅堂,想必是极不相宜,两位切莫见笑。”
武清风道:“大官人说笑了,我师兄弟二人不过山野莽夫,不通文墨,亦不识礼仪,哪里会懂得那么多呀!我只觉得大官人这厅堂之华贵实在比之皇宫犹有过之。”
公孙景闻言,不禁一笑,道:“如此说来,武兄弟曾去过皇宫?”
武清风摇头道:“我哪里去过皇宫呀,只不过想来世间不能有比此间更华贵的地方,是以才发如此感叹。”
公孙景又笑了笑,然后道:“敝人除了附庸风雅外,就只有一个爱好了,那便是结交朋友,尤其是江湖朋友。不瞒两位说,敝人也曾学过几式粗拳笨脚,也算是半个武夫了;只可惜武功太差,又薄有财产,在下又是守财奴,生怕自己的血汗落入贼人之中,是以便广交江湖豪杰,以维系家中安宁。”
武清风闻言,不禁一笑,道:“自古金陵英雄好汉多,想必大官人一定结识了很多英雄,料想那些江湖鼠辈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公孙景道:“武兄弟所言不错。不瞒武兄弟说,敝人最近交了一位朋友,自信与他结交之后,任何人想要害我,总得掂量掂量。这次请二位来此,正是受他之托。”
武清风闻听此言,不禁一怔,心想莫非公孙景是因为我在他的店里捣乱,所以已找人来收拾我了?他已暗自起了戒心,但却微笑道:“却不知大官人的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可否让我们见上一面?”
公孙景道:“当然可以,因为请你们来本就是他的意思。二位请随我来。”
他说完话,便站起身,向后堂走去。武清风和陈霁云互相对望了一眼,便也跟了过去。他们出了后堂,便到了花园之中,这花园纵广深大,楼台亭榭与假山树木搭配得错落有致,四处皆栽种着奇花异草,只可惜此时却不是花季,所以这花园并不绚烂芬芳。但即便如此,步入园中,仍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而在假山旁的那处凉亭中却伫立着一个人影,此人白衣如雪,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时有微风吹过,吹着他衣带飘袂,竟如欲乘风而去的仙人一般。而令武清风和陈霁云震惊的是,此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无俦的剑气,虽然他们还没看到来人的脸,但仅凭这剑气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夏子龙!除了他之外,当世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身上会散发出如此的恐怖的剑气。
陈霁云甚至觉得他根本就是一柄剑!而此时这柄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并缓缓地转过身来。
武清风见状,微笑道:“不知前辈请晚辈到此所为何事?”
夏子龙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冷地道:“你是武二?”
武清风一怔,随即道:“正是晚辈!”
夏子龙道:“在青龙客栈把银子掷到我房间里的可是你?”
武清风闻听此言,却一脸诧异地道:“没有呀!”
夏子龙看了看武清风的眼睛,不禁厉声道:“真的不是你?”
武清风摇了摇头,道:“真的不是我,我们离开客栈就直接到金陵城了。”
夏子龙闻言,声音稍稍放缓,道:“那这么说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也不是你杀的了?”
陈霁云闻听此言,面色不禁大变,而武清风则面色稍变,道:“什么?客栈的掌柜和伙计都被杀了?”
夏子龙点了点头,道:“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杀他们的人就是你。”
武清风道:“哦!可是我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
夏子龙道:“当然是为了银子,你杀了他们,夺了他们的银子,却想嫁祸给我,于是便把银子放到了我的屋子里。”
武清风道:“以前辈的武功,晚辈如何能把银子放到你的屋子里而不被察觉?”
夏子龙闻听此言,面色却不禁一红,道:“你是把银子从窗外掷进来的,而且还留了字条。”
武清风道:“那字条上写得什么?”
夏子龙便把那纸条上的字说了一遍。
武清风听罢,不禁道:“如果我真的要嫁祸给前辈,又何必把银子掷进屋内?又怎么会留字条?”
夏子龙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