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人也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看那大汉的样子,一定也是江湖上的狠角,但此番见了来人,竟头也不敢抬,脸上的肌肉也似乎抽搐了,一只手已下意识地抓住了包袱。
而就在这时,小二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道:“这位客官,您用饭吗?”
那人冷冷地道:“我不用饭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二闻听此言,不禁干笑两声,道:“对不起!客官,小的嘴笨,不大会说话,那您要点儿什么?”
那人说了几样饭菜,却未要酒。小二刚要离开,那恶面大汉便叫住了他,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什么话也没说,便提着包袱向门外走去。
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银子,立马叫道:“客官,慢走!还没找您钱呢!”
但那大汉却似没听见一般,疾步走了出去。看他的样子,似乎不走就会死在这里一般。那小二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而屋子里的人见状,不禁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陈霁云小声问武清风道:“二哥,那大汉认得这个人吗?”
武清风轻啜了一口酒,然后低声道:“那大汉并不认得此人,不过是受不了他的剑气而已。”
陈霁云点了点头,道:“此人的剑气的确令人不寒而栗,比起樊钟麟来甚至犹有过之。”
武清风微微一笑,道:“此人的剑气的确算得上天下无双,只不过这股剑气过于激奋,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此人剑力虽深,但却很少与人交手,所以他的剑已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似乎有夺鞘而出之势。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此人一定就是绝剑山庄的庄主夏子龙。”
陈霁云听罢,不禁大吃一惊,心里竟不由得暗自替樊钟麟担心起来。他并不认得夏子龙,但这些日子以来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夏子龙的传闻,知道他是绝剑山庄的庄主,也是老剑神之子;还有就是他要于近日挑战小剑神樊钟麟。他们正是因为得知了这一消息,才改道到金陵来的。
陈霁云与两人都没什么交情,所以谁胜谁负本与他无关,但是自从那日亲眼目睹樊钟麟与杨无忌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之后,他便被小剑神的风采所深深折服,因此在他的心里便希望樊钟麟能够在这一战中获胜。而今他感受到了夏子龙那盖世无双的剑气后,觉得即便是剑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禁暗自替他担心起来。
武清风似乎看出了陈霁云的心思,不禁笑道:“你不必瞎操心了,决斗总是要分出输赢的,无论谁胜谁负对你我都没什么坏处,你担心个什么劲?”
陈霁云道:“我只是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绝顶高手比斗,搞不好会两败俱伤,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何必非要比个高低不可呢?”
武清风轻叹了一口气,道:“男人总是争强好胜的,像夏子龙这样的男人如何甘于一辈子只活在父亲的影子下?打败樊钟麟是他证明自己的惟一途径,他非这么做不可呀!”
陈霁云闻言,不禁点了点头,然后道:“二哥,那你认为他们二人谁的胜算更大呢?”
武清风道:“这个可就难说了,因为两人的武功我都没见过,不过从你所使出的那一剑来看,樊钟麟的剑术已是登峰造极了,任何人想要胜他都是难如登天。但是从夏子龙的剑气上来看,他的剑术应不在任何人之下,而且他的剑气有一股很强的求战欲,因此在气势上他应该更胜樊钟麟一筹。只是他剑术虽高,与人交手的经验却未必及得上樊钟麟;所以我个人估计,樊钟麟的胜算应该更大一些。”
陈霁云听了武清风这一番话,心下稍微放宽,虽然他觉得眼前的夏子龙似乎是不可战胜的,但以樊钟麟的神奇,又似乎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就在陈霁云这么想着的同时,夏子龙却把目光投向了他。夏子龙双目如剑,这一眼令陈霁云很是不舒服,不由得回避着他的目光,同时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剑从桌子上收起来。他觉得夏子龙的剑气太过霸道,而且有强烈的求战欲望,所以他便把剑收起来,免得激起夏子龙的战意。而武清风却是毫不在乎,仍在那大吃大喝。
陈霁云见夏子龙在看他们,以为是夏子龙听见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觉得麻烦可能会上身来,但见武清风却仍然若无其事,心不但没有放下,反倒更加担心起来。他认为武清风这是毫无防备,万一夏子龙要寻他们晦气恐怕会措手不及。
于是他便用手在桌下轻扯了一下武清风的衣襟,武清风见状,看了陈霁云一眼,竟站起身来,拿起他那条竹竿便往外走。陈霁云不明所以,却不敢多言,便也跟了过去。
那小二见状,连忙叫住了他:“客官,你往哪里去?”
武清风道:“当然是要到我想去的地方。”
小二道:“那客官想要去哪儿呢?”
武清风道:“这你管得着吗?”
小二道:“小的哪里敢管客官的事,只是客官如果想走的话,至少应该先付了饭钱。”
武清风看了他一眼,笑道:“刚才那位客人给你那么多钱,你也没找人家钱,你已经赚了,为什么还朝我要钱?难不成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