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生得枭目鹰鼻,满脸疙瘩,唇上挂着两撇浓须;他的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却腰圆体阔;一看他的样子上便知他一定是江湖上的一个狠角。
他睥睨的看了看陈霁云和武清风,冷声道:“哪来的两个小杂种,竟然敢到这儿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吗?”
仅被他这双眼睛一看,陈霁云便打了一个寒战,再听了他的话,陈霁云几乎要打哆嗦了。但武清风却冷笑了几声,道:“你就是薛荣那匹夫吧,死到临头居然还在我们陈大侠面前装蒜。”
那中年人身边的大汉闻听此言,早已是怒不可遏,挥手便要打武清风,但却被那中年人喝止。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清风和陈霁云,然后道:“你说薛某死到临头,难道是你们两个想取薛某的性命吗?”
武清风又是一阵冷笑,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武陵奇侠陈霁云,在下是他的随从武二;我们陈大侠可没有兴趣取你的性命,此次前来,完全是看在嵩山剑客郑松年的面子上,给你提个醒。”
薛荣闻听此言,不禁疑惑地看了陈霁云一眼,随后道:“薛某虽然孤陋寡闻,但还没有听说江湖上有什么武陵奇侠,你们编这样的谎言来蒙我,是不是也太小看薛某了?”
武清风却道:“我们可没闲工夫来与你开玩笑,不过是来告诉你小心些,有人要取你的性命。”
薛荣闻言,不禁道:“是谁要取薛某性命?”
武清风道:“樊钟麟!”
一听樊钟麟的名字,薛荣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险些倒了下去,但他还是站住了。随后他竟仰天大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停了下来,轻哼了一声道:“可笑你们两个乳嗅的未干的小儿,连撒谎都不会。薛某与无情山庄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樊钟麟如何会来杀我?”
武清风冷笑了几声,道:“可怜你死到临头,还被蒙在鼓里,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若不是我们陈大侠好心来告诉你,恐怕你会死不瞑目。——你当然不敢得罪无情山庄,但你女儿那蠢才却敢。前些日子,我们陈大侠亲眼看到你女儿在城东抢了樊钟麟的马,你说如果樊钟麟知道马是你女儿所抢,他会放过你吗?”
陈霁云实在不明白武清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想不到武清风居然会在此造谣生事,而自己又不好揭穿他,只好由他说去。
薛荣在听了武清风这番话后,却大笑了起来,道:“你真是信口雌黄,樊钟麟是堂堂剑神,他的马小女如何抢得?”
武清风道:“亏你还是老江湖,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樊钟麟是堂堂剑神,自然不会出手教训你女儿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所以才会让你女儿把马抢了去。但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剑神的颜面何在?无情山庄的颜面何在?”
这一番话说得薛荣不禁冷汗连连,虽然武清风的话目前只是空穴来风,但他知道江湖上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禁道:“你说小女抢了樊钟麟的马可是当真?”
武清风道:“这是我们陈大侠亲眼所见,岂会有假?不信你可以找你那女儿来与我们对质。”
薛荣闻听此言,立刻叫人去请小姐,由于薛玉情的住处与花厅只有两屋相隔,所以她早就听到这儿出了事,因此,请她的人刚出门便碰到了她,于是便回身禀报说小姐已到。
薛玉情依旧穿着今日白天时的那身绿袄,只是刚刚已睡下了,所以已卸了妆,此番只是粗略地将头发梳了梳,但在这月色之下,却更显得妩媚迷人。
她来到了薛荣身边,问道:“爹!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薛荣没有回答她,而是指了指陈霁云,问她道:“情儿!你可认得他?”
薛玉情看了陈霁云一眼,不禁努着嘴道:“爹!女儿如何会认识这下三烂的人呀!”
此时陈霁云的心正是怦怦直跳,但听了薛玉情这句话后却不禁怒从心起,厉声喝道:“你这刁妇!今日白天欺压老人,我念你是女流之辈,不曾与你计较,现在又对我出言不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声音犹如一声炸雷,惊得满院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先前薛荣见陈霁云一直不语,又看出他一脸惊惶的样子,早已猜出他并不是什么大侠;而他既然不是什么大侠,那武功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却未曾想,这一声暴喝竟是内力充盈,着实让薛荣吃惊不小。
而武清风却不禁笑道:“我们陈大侠好心好意来给你们报信,你们却敢蔑视我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呀!”
薛玉情刚才也被陈霁云那一声暴喝所骇,一时手足无措,但听了武清风这句话后,却不禁大怒,纵身挥手扑向了武清风,她所使的招式似掌非掌、似爪非爪,正是嵩山派的绝技——紫煞双形手!
武清风见状,竟大叫一声,躲到了陈霁云身后,陈霁云见状,不禁一怔,他实在想不到二师兄为何如此畏惧薛玉情这一招。在他印象当中,二师兄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况薛玉情这一招看上去也并不十分厉害呀!
就在他闪念之间,薛玉情的手已几乎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