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现在已几乎很少会有人走这一条路了,但奇怪的是这家客栈居然还继续经营着。
平时,这家客栈几乎一天也看不到一个客人,但今天他们的生意却特别好,不但所有客房都已住满,在一楼的饭厅里,已几乎没有空位子了。
此时,日已偏西,不久便会天黑,所以赶路的行人都不打算再走了。客栈的跑堂伙计像是过了年一般,满面笑容的跑上跑下,招呼着客人。
在这饭厅的角落里,坐着两个少年,一高一矮,高的身着粗布短衣,虽然相貌英武,但却是怯生生的,显得颇不自在。而那个矮的则身穿黑色破布长袍,头发胡乱梳着,很随便的坐在那里,正对着满桌的酒菜大吃大喝;虽然他身材矮小,相貌平平,但一双眸子却闪着精明透骨的光芒,让任何人见了,都不敢小觑。
那高个子少年看着那矮个子半天,才试探着小声道:“二哥!你叫这么多菜,我们口袋里可没有多少钱呀!”
那矮个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怕什么?尽管吃,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那高个子却面露难色,嗫嚅道:“你该不会想吃霸王餐吧?”
那矮个子闻言,不禁微微一笑,道:“霁云,你难道还没看出来这是一个黑店吗?”
这两个少年正是陈霁云和武清风,他二人离开开封后,本打算回武陵山去见师父的,但却在途中听说了一件大事,便到了这里。
陈霁云听了武清风的话,不禁大吃一惊,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才低下头,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这是一家黑店?”
武清风点了点头,道:“不错!”
陈霁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武清风道:“你想,有谁笨到会在这样已经被废弃的官道上开客栈?这条路一天也不会有几个人走,在这里开客栈不是等得赔死吗?”
陈霁云道:“可是我看这客人也不少哇。”
武清风微微一笑,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今天来的这些都是些江湖人?”
陈霁云当然看出来了,他道:“江湖人怎么了?”
武清风道:“江湖人行事都比较隐秘,一般不爱在官道上行走,这个客栈也是专门劫杀来此投宿的江湖人的。”
陈霁云道:“可是仅凭这些并不能证明这家店是黑店呀!”
武清风道:“除此之外,你难道没感觉到这个客栈很阴森吗?这就是因为此地杀人太多,阴气很重的缘故。你没注意到每一匹到这来的马都躁动不安吗?还有就是那跑堂的伙计一看就是一个身藏不露的高手。”
陈霁云不禁看了那伙计一眼,道:“他虽然与寻常的伙计有些不同,但我看不出他是一个高手。”
武清风道:“首先,他的太阳穴是鼓着的,从这一点这可以看出他是练过纯阳内功的。其二,他的双手粗大有力,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客栈伙计的手,客栈的伙计虽然常干粗活,但都不是重活,手上不会那么有力,而一个有力的人也不会跑这儿来做伙计。还有他端的餐盘到我们这儿来时,那盛满热汤的碗他一下子就端到我们面前,汤却不洒一滴,你看这地面并不平整,他却有如此好的平衡能力,可见他下盘极稳,绝对是一个一身硬功的高手。”
陈霁云直到此时方相信了武清风的话,不禁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二哥观察的竟是如此仔细!”
武清风道:“人在江湖,凡事都得多一个心眼儿,因为江湖上的每一个人都可能要你的命。所以行走江湖,光有一身好武功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观察力。”
陈霁云点了点头,却又道:“我听说黑店里的饭菜都是放蒙汗药的,那我们的饭菜会不会有问题呀?”
武清风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这里的老板还没有那么蠢。”
陈霁云道:“什么意思?”
武清风道:“蒙汗药都是对付普通人的,来这里住店的绝大部分都是老江湖,谁会轻易被人蒙倒?再说同时往这么多江湖人的饭菜里下药,也太危险了,所以这家店一定是靠别的手段谋财害命。这饭菜你就放心的吃吧!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陈霁云点了点头,却道:“可我害怕这菜里放了人肉。”
武清风闻言,不禁笑道:“那你就不吃肉,只吃菜吧。”
陈霁云闻言,一怔,却还是不敢动筷。而就在此时,屋外的马匹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躁动,整个店也似乎在一刹那间静了下来。虽然那些江湖人仍在行着酒令,高谈畅饮,但陈霁云却似乎听不见这些声音了,因为他感觉到一股极具压迫感的剑气逼近了客栈。
才过了片刻工夫,陈霁云却觉得犹如过了半年一般,终于听到了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仅是这脚步声便令店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只有武清风还行若无事的喝着酒,吃着菜。
门终于开了,而在门开的那一刹那,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时间也似乎停顿了下来。一个如剑一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着如雪的白衣,手提着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