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钟麟却淡淡地一笑,道:“我不过一介武夫,谈何威名?何况虚名不过身外物,没什么大不了的。”
商剑霆与樊钟麟是至交好友,所以很清楚樊钟麟的性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而鲁东四义听了樊钟麟的话,也无话可说。于是他们也朝山下走去。
但商剑霆与鲁东四义心里却都是满腹疑问,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刚才到底是谁获胜了。看樊钟麟的样子,并不像是刚吃了败仗,而夏子龙也不像是获胜的样子,可是偏偏樊钟麟受了伤,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他们很想知道,可是却清楚樊钟麟一定不会说,这样他们便更加好奇了。
等他们穿过后庄的庭院,与众江湖客见面时,众江湖客纷纷上前询问,但樊钟麟却只是笑而不答。可众江湖客见了樊钟麟手上的血迹后,几乎都怀疑他刚才败在了夏子龙的剑下。只是身在无情山庄,又在樊钟麟身边,才不便于议论。
陈霁云身在江湖客中,自然也瞧见了樊钟麟手上的血迹,于是他心不禁沉了下去。自从上次在开封一睹樊钟麟的风采后,他便非常敬慕樊钟麟,所以他从心里希望樊钟麟能赢下这一战。可是眼前的所见,却让他的希望破灭了。
天已黑了下来,大部分前来贺寿的客人都已走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走了,龙心岛主与樊休是至交好友,所以庞滚有幸留了下来,天机门人自然也没有走。秦孤鸿也没有离开,虽然山庄里的人并不希望他留下来。
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些与无情山庄交情颇深,又归途较远的客人留了下来。
晚宴时,樊钟麟并没有出来招待客人,显然是伤得不轻。所以晚宴没人吃得下,尤其是陈霁云,他不仅是因为樊钟麟的受伤而心情不爽,更因为武清风到此时还是杳无踪影。
晚宴总算结束了,庞滚被安排在后院的西厢房下榻,陈霁云做为他的随从自然得陪同左右。
可是陈霁云却无法入睡,他在为武清风担心,虽然他深知武清风爱搞恶作剧,但在无情山庄里,武清风应该不敢胡来的。他觉得武清风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数十种想法,甚至怀疑武清风是被天机门的人抓了起来。他当然也在怀疑无情山庄,可是由于他对樊钟麟极为崇敬,便强制自己不把无情山庄往坏处想。
庞滚自然也对武清风的失踪感到奇怪,但他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无情山庄的人虽然知道与庞滚同来的还有一个人,但庞滚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们碍于情面,也没有多问。
而陈霁云虽然很想问一问无情山庄的人是否见到了武清风,但却又不敢,生怕惹出麻烦来。
终于等到庞滚睡下了,山庄里已熄了灯,他才悄声起床,穿好了衣服,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准备四下里寻找一番,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陈霁云虽然胆子不大,但对自己的轻功还是颇有自信。只是他对无情山庄并不熟悉,所以不知该从哪里寻起。所幸无情山庄并不算太大,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可把庄子转个遍。
陈霁云最怀疑的人自然是天机门的人,可是他却不知天机门的人下塌在何处,只好慢慢地寻找了,就在他走到花园的假山旁时。突然一个黑影从假山后窜了出来,一爪抓向了他。
来人身形快若鬼魅,爪法更是精妙异常,陈霁云本来就是心神紧绷,他猛然窜出,已把陈霁云吓了一跳,加之陈霁云临敌反应本来就慢;这一惊之下,更是忘了闪避。
而来人出手却又快得骇人听闻,陈霁云当即被擒出咽喉。陈霁云心下一沉,暗道:看来我与二哥都葬身于此了。
他虽心念如此,但体内那强横的内力,却自行涌出,从咽喉处直撞来人的手心,来人的手微微一松,随即却将这股将真气吸了过去。同时左手闪电挥出,点住了他的穴道。
陈霁云心下更是骇然,然而那人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陈霁云内力如此强横,竟险些将自己的手撞开。他封住了陈霁云的穴道,却仍恐有失,手腕一翻,手里便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陈霁云的咽候。
陈霁云已闭上了眼睛,他认为自己死定了。但来人却没有杀他,而是冷声道:“你的反应太慢了,就算你内力再强横十倍,我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陈霁云闻言,反倒冷静了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只见他身着夜行衣,蒙着脸,一双眼睛散发着刀锋般锐利的寒光。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却昂然道:“阁下武艺深湛,在下自愧弗如,只是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偷袭我?”
来人冷笑两声,道:“只因为我比你强。”
陈霁云一怔,道:“你想怎么样?”
来人道:“不想怎么样,只想给你两条路走。”
陈霁云不禁道:“哪两条路?”
来人道:“一条是你哪来的就回哪里去,再也别踏足江湖。”
陈霁云一怔,随即道:“另一条呢?”
来人道:“就是死。”
陈霁云闻言,不禁怔住,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