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像是才想起殿内有旁人在,重新将秋明岚圈进怀里,一眼也不愿给外人看去。
“你还没走啊。”殷潇漫不经意地挑了下眉,仍是那副一心只想与怀中人亲热的放荡模样,“行吧。人证,物证,你且拿出来,让本座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铁证如山,教你有这胆子来搅本座的兴。”
骨里红扬手一挥,脚边那具俯趴在地的尸首便仰面朝天,露出一身骇人伤痕。他踏着满地血沫,言之凿凿地道:“这具尸体便是铁证!尸身所受的伤极其独特,只有焰音门的独门功法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再加上伤口处的灵力痕迹,绝对是道修所为,我不可能认错!”
秋明岚由头至尾都没能瞧上一眼地上的尸首,听他说得如此笃定,不免生出探究之心,这便向殷潇悄声提出想要仔细查探骨里红带来的尸首。
“与其去看那种脏东西,真君不如多看本座两眼?”男人抬起秋明岚的下巴,讨宠似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戮玄君。”秋明岚蹙起眉头,暗地里掐了殷潇手背一记。
殷潇很是委屈地抿了抿唇,只好放他离去,怀里还留着秋明岚余温尚存的裘衣。
看着衣冠不整、宛若娈宠的道修朝自己走来,骨里红脸上写满了“不屑”二字:“怎么,九陌真君莫不是以为我在诓骗尊主大人?”
“我并无此意,不过是有些疑惑而已。”秋明岚系好腰带,俯身细细看过尸首上的每一道伤痕。
尚在醉潋宫时,他曾与焰音门的弟子切磋过几回,虽不能说对其独门功法知之甚详,但多少也能辨出真伪。
焰音门的独门功法名为《碧霞天》,修此功法者,出招之时会在对方身上留下云霞一般的火燎痕迹。伤口痕迹看似形状不定,实际却有规律可循。因着出招时的灵力运转方式相同,所以不管出招者修为如何,同一招式留下的伤痕是有相似之处的。
骨里红带来的这具尸首上的伤痕乍一看确是《碧霞天》造成的,可细看之下又能看出些许不合理的地方,而且伤口处的灵力痕迹也不大对劲,不像是寻常道修出招时会留下的。那灵力痕迹太过明显,给人一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果然如他所想,这事略有蹊跷。
秋明岚倒也没说自己查出的种种疑点,只问骨里红:“你这下属死于何处?”
骨里红双手抱臂,嗤笑一声,显然不将秋明岚放在眼里,更不愿开口作答。
一下,一下,又一下。
指尖叩打在硬物上的余响打破了殿内寂然无声的沉闷。
“骨里红。本座给你脸了?敢对真君这种态度?”宝座之上的男人单手托腮,冷眼看着红衣少年,唇边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本座没记错的话……成婚大典那日,可是由你担任的司仪一职。这才过去几日,你便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忘了你眼前这位是本座的什么人了?”
骨里红恨恨剜了秋明岚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俯首认错道:“骨里红没忘。但尊主大人,您与谁成婚不好,为何偏偏要与人族——”
“哦?”男人缓步走下台阶,长臂一伸,揽秋明岚入怀,唇瓣若即若离地触碰着怀中人温热的耳垂,“人族怎么了?本座喜欢,轮得着你来置喙?”
“上个议论本座婚事的魔将早已尸骨无存,你应当不想步他后尘吧?”
“……是。骨里红明白。”骨里红咬牙切齿地从喉间挤出话来,“这具尸首是我在素寒城附近发现的,也是我亲眼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素寒城距焰音门颇有些距离,倒是离两界边境稍近一些,但也不能因此就断言这事与焰音门弟子无关。只是不知身为魔修的骨里红和他的下属为何会去到人界?
秋明岚拂开殷潇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又问他道:“他为何会去那种边界之地?可是你吩咐他去办什么事?”
“哈!”骨里红哂笑一声,“九陌真君这话可真有意思。莫不是我们魔族无事便不可踏入人界一步?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就去哪,与我何干?我不过是碰巧撞见了而已。”
少年的话语之中充满敌意,令秋明岚百思不得其解。他见殷潇对此不置一词,便压下心中疑问,向骨里红道出了自己的结论:“我虽不甚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但很显然,你这下属的死与焰音门无关,行凶者另有其人。伤口如此是有人蓄意为之,为的就是挑起你对焰音门的仇恨,好借刀杀人。”
骨里红认定了行凶者是焰音门的人,自然不肯听信于他,当即反驳道:“您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无凭无据,我为何要信。什么‘另有其人’,什么‘借刀杀人’,倘若这人就是焰音门杀的呢?难道我这下属的命就白送给他们了不成?!”
“事关门派秘辛,我也不可能与你言深。你要真想替下属报仇,比起讨伐焰音门,不如好好想想你近来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话刚说完,一旁作壁上观的殷潇突然笑出了声。
“……怎么了?”秋明岚不明白自己方才所言有何处值得他笑成这样。
男人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