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回避他,反而将卷轴大大方方地递到他眼前:“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事,真君想看就看吧。”
“这……我……”秋明岚替他急恼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将这种东西给旁人看的?”
殷潇收起卷轴,领着秋明岚坐上魔尊宝座。
“真君不是旁人。真君与我成了婚,便算是半个魔域之主,有什么不能看的?”
“哪能这么算的……”秋明岚挣出被殷潇牵握着的手,一言难尽地伫在桌旁,“你来这里,是要处理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事务?”
殷潇理所当然地否认道:“怎么会,我只是想带真君来这里看看而已。这些杂事自然是留给他去处理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见他如此,秋明岚亦是无可奈何,苦笑着道:“你可真是……”却不想,话到一半,殷潇猛然伸手将他拽入了怀中!
电光石火间,他只来得及单膝跪于座席之上勉强稳住身形。还不等开口说些什么,对方便一手环腰一手扣肩地把他整个人完全拢在身前。微凉的唇瓣擦过耳际,留下一抹弥久不散的热息,烫得他眼底蒙雾:“有人来了,还请真君暂且忍耐一下。”
正如他所言,下一瞬,殿外便传来一道满含怒意的叱骂声:“都给我滚!谁敢拦着我见尊主大人,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来人不顾守卫阻挡,径直闯入沉冥殿中,瞬息之前还气焰十足的声音竟在见到座上之人时消减了几分。
“尊主大人!您在就太好了!”
秋明岚想要回头去看来人是谁,殷潇像是有所察觉,抢先一步衔住了他的唇瓣,以此制止他将要做出的举动,并眨眼示意他静观其变。
来人显然没有注意到座上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自顾自地、莫名亢奋地高声说道:“尊主大人,请允我带人屠净焰音门!”
与少年的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那股沉闷中带着血肉稀烂成泥的特有质感。
焰音门。
听到熟悉的名字,秋明岚后脊一僵,急着想要挣出殷潇的怀抱,反被对方环得更紧。殷潇贴在他腰后的指尖有意无意地隔着层层衣物抚过祝词印记所在之处,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这番缠绵缱绻落到外人眼中,无疑是个耽于声色的昏君做派,殷潇索性一装装到底,把戮玄君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装了个十成像。
他用指腹揩去秋明岚唇上一点水光,视线越过秋明岚肩头望向立于殿上的少年,刻意沉下的嗓音中半分兴致也无:“骨里红,本座怎么不记得允许过你可以擅闯沉冥殿的?”
“尊主大人!事出有因,我——”
那被唤作骨里红的少年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让男人冷声打断了。
“事出有因。很好。今日你能因事擅闯沉冥殿,那明日你是不是就敢踏足绛池轩了?嗯?”殷潇这么说着,执起秋明岚抵在自己胸前暗暗使力的手,放到唇边轻啄一下,抬眼时眸底有浅淡笑意划过。
“骨里红不敢!”少年单膝跪地俯首道,“但焰音门杀我下属,这仇不能不报!”
殷潇这才将视线转向少年身旁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首,一面轻抚着怀中人的背脊,一面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焰音门说小不小,说大,也算不得多大。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行凶之人是谁,早就屠人满门了,哪里还会特地带着尸体来见本座?无非是想借本座名头闹事罢了。”
骨里红不遮不掩,如实应道:“尊主大人英明,我往日里确是如此不错。但今日不同,人证物证皆有,尊主大人若是不信,亲眼看过便知!”
男人没有理睬骨里红,而是拦腰抱起秋明岚,让他横坐在自己腿间,旁若无人地吻上他的侧颈。
“殷潇,你……!”
秋明岚因着一时惊诧,错过了反抗的时机,一声低喝脱口而出,却见殷潇竖指唇边,几不可见地对他摇了摇头。
明明两人一句交流也没有过,他竟意外领会到了对方心中所想,登时改口挣扎道:“戮玄君!你放开我!”
殷潇轻声笑了,嘴上说着戮玄君惯常的调笑之语,但只有被他拥在怀里的秋明岚才能透过那微颤的指尖感受到他内心有多紧张。
想来是既担心他过于顺从的姿态被外人看出端倪,又担心自己的唐突冒犯当真惹恼了他。
就在骨里红视线所不能及处,秋明岚借着长桌与裘衣的遮挡,主动贴上殷潇胸膛,轻启唇瓣,斥了他一句“无赖”。
殷潇乍然间情难自控,低头亲上那双柔软的唇,扯开裘衣系带的手紧接着就伸向了腰带。
“戮玄君……!”
幸好殷潇的吻只停在浅处,并未深入,秋明岚尚有余裕出声喝止他。
“尊主大人!!”眼见着事态就要朝不可收拾的方向奔去,被忽视已久的骨里红愤然起身,气急败坏地连蹬几下脚,只差没将脚下的地砖全都碾碎,“请尊主大人允我屠光焰音门上下!我要他们全都见不着明天的日出!”
男人松开手中解到一半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