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黑骡直勾勾地目光,「咋?」
「捱想看看咱娃。」
「爹……」黑妞小声地,「还没睡呢。」
黑骡就惦着脚,「妈哩?」
「去菜园里。」
「想捱不?」
黑妞盯着他不说话,「骡子,夜里你和妈哩……」
黑骡嘻嘻地笑着,擓了头,「妈哩怕爹哩。」他没说实话,抱起姐姐进了
屋。
(4)
老歪头喷着酒气,他觉得火辣辣地烧,嗓子里象着了火。干咳了一声,又睡
过去。
「爹……爹……妈哩生了。」黑妞看着他笑。
老歪头心里堵得慌。
「骡子说是他的呢。」
「放屁!」他恶狠狠地骂着。
「爹,你咋不管呢?」黑妞热辣辣地看着他,看得他心痒痒的。
「爹咋管,爹咋管?」憋在胸腔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那畜生和你妈
哩……」
「啥?」黑妞张大了嘴,「骡子和妈哩?」
「娃,爹憋得慌,爹憋得慌!」
「天哩,天哩!」黑妞捂着脸哭起来。
「莫哭,莫哭。」老歪头心疼地哄着黑妞。
「咋会这样,咋会这样?」
「咋不会这样,爹不行哩。」老歪头看着黑妞。
「爹……」黑妞从鼻腔里发出腻人的声音,老歪头心荡荡的,抓住了黑妞的
手,黑妞摸上去的时候,却一柱擎天。
「娃,行哩,行哩。」老歪头一把抱住了黑妞,心象飞在半空中。
「爹疼你哩,疼你哩。」他急急火火地脱掉了黑妞的裤子,却突然看到黑骡
恶狠狠地跑了过来。他吓得一哆嗦,浑身冒了冷汗。
「啊咦……啊咦……」黑骡的屋里又响起那种声音,他晓得黑骡又在干那
事,他摸了摸身边,空无一人。
(十一) 破鞋
(1)
「游街了,游街了。」大人孩子呼呼隆隆地往队部里跑。
二愣子被绑在台前,脖子上挂着一只破鞋,背后插了一支大标语:流氓犯。
「咋啦?」有人窃窃私语。
「队长的闺女被祸害了。」贴在耳朵上,悄声地说。
「啥?」惊讶地语气和眼神,「屁大的孩。」
「唉!可怜。」
台前一大群孩子围着,忽然有人扔出石头,砸在二愣子的脊梁上。
二愣子低下头,腰几乎弓到地。
队长在后面揣了一脚,「送派出所。」
人们呼啦跟在后面,窄窄的巷子拥挤着。
看热闹的孩子经不住拥挤,跌倒地上,顾不得手上跄破了皮,爬起来追着。
村子外一辆三轮摩托,二愣子被按在车兜子里,人们看到屁股冒出一阵烟,
开走了。
大牛悄悄地跟上来,拽了拽黑骡的胳膊。
「咋?」
「不该哩!」
「咋不该?祸害人家闺女。」大牛看了看身后,「队长奸了他姐,二愣子气
不过,就……」
「说啥?」黑骡翻了翻眼皮。
「不止一回了,在猪圈里,糟蹋的。」
「屄!」黑骡骂了一句。
「他爹撞见一回,楞是被队长搧了一耳光。」
「驴日的!」黑骡的牛劲上来了,梗着脖子往回看。
大牛硬硬地拽回来,「二愣子他娘寻死觅活的。」
「咋欺负人?」黑骡攥起的拳头咯咯响。
「单门独户呗。」黑骡恨恨地踢起地上一块石头,却猛然觉得脚趾头一阵
疼,扳过来,鞋前头开裂着,一丝殷红的鲜血流出来。
(2)
野姑子往灶里添着火,巴达巴达地拉着风箱。
潮湿的柴火噼啪噼啪地响着,从灶前冒出一股白烟。野姑子咳嗽几声,用袖
子擦着眼泪。
「咋啦?」爹吸沓着鞋,走过来。
「老不着。」野姑子生气地用铲子在里面翻腾着。
爹弯下腰,看着灶堂里翻滚着的浓烟,「填多哩。」拿起捅火棍,在炉底下
倒腾着,一股火苗扑地翻上来,红红的火舌舔着锅底。
被炉火映红了的野姑子,肤色立时鲜亮起来。
「爹,外面咋噪声哩?」野姑子感激的看了爹一眼。
「游街哩。」野姑子抬起头,却看到爹亮亮的目光,她的心砰地跳起来。
「二愣子糟蹋了人家的闺女。」野姑子往灶里填了把草,短短的头发遮住了
半边脸。
「真嗒?」爹蹲在一边,看着火苗。
「公安来哩。」
「咋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