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不悦也因此凝滞了,多年来,荀若水几乎没有同他发生过争执,但他也留意到一般荀若水生气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冷漠起来。
她现在在生气,生气自己说他们的女儿了,谢渊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无益,于是生硬地转了话题,同时也为荀若水倒了一杯果子酒。
“你这又观察了几天,觉得哪个合适?”
荀若水注意到谢渊的动作,又听着他的问话,知道谢渊这是给她台阶,她也无意与谢渊争执,于是说道:“原先我就在长芷和谢笙中间犹豫,这几天下来长芷办事甚是稳妥,连我也极为满意,但就是老爷刚才说的那样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若她去陪公主,恐怕效果和柳家一样,纵使稍强,但想来也想不到哪去,还是那句话,不同的人眼睛里的东西是不一样的,长芷看不到公主眼里的东西,自然无法真正走进公主的目光中。”
谢渊皱了皱眉,看向了谢笙,说道:“那就只剩谢笙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安静些。”
“嗯,虽然观察时日尚短,但毫无疑问她是个少言不爱出头的孩子,即使这次是她的生辰宴,她也主动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
“主动淡化,”谢渊有些惊讶,说道:“她很少出来,还能有这种分寸感,确实不错,你……很看好她?”
“算是吧,本来我觉得她经验少会太紧张而出现生硬,但这几天我却发现生硬虽有,但是她却很坦然不怕犯错,我想这是对待生硬最正确的态度了吧,毕竟生硬只能依靠时间和经验来改变。”
“若真这样,她的眼力和能力倒还可以,不过经验的差距不是一时半刻能赶上的,她毕竟才从院子里走出来几天,还生了场大病。”
“她的病应该是好了,不过我对她的不足有不同看法,正是这种生涩才会更容易取信于人,她不能帮助公主,但能让公主帮助她也不失为一种成功,反正我们也不会在此刻轻易站队,长远来说,收获公主的友谊是现阶段最划算的。”
听到荀若水的话,谢渊眼睛一亮,他还没有想过这个角度。
“那就让她去。”谢渊说道。
荀若水笑了笑,说道:“我想她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和长芷去一样。”
荀若水和谢渊有些严肃的谈话并没有影响到谢笙愉悦的心情,虽然旁边坐的是有些嫌弃她的谢蔓,但看着戏台上那热热闹闹的画面,她眼睛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今晚的宴会是两人一桌,谢长汐主动说要与她的同胞兄长谢长清坐在一起,其余的人就很好分配了,谢长芷和谢长萱一起,谢蔓不得不与谢笙一起,不过因着戏目是她精心准备的,所以见着谢笙那一脸没见过很高兴的样子,她也翘起了嘴角。
因着是夜间,戏目只演了两出便停了,接着是荀若水起身祝福谢笙并赐予礼物,谢笙接收并道谢,荀若水和谢渊又分别说了些勉励儿女们的话便开始真正的宴会。
宴会上荀若水频频提问众人,不过都是些平日里的生活小事,两位姨娘也都十分凑趣,一场宴会下来竟是半刻也没有冷场,少见的十分热闹融洽。
谢笙心中的暖意也不由得加深了一层。
……
……
第二天,谢笙照常来到听雨阁,其他人还没有过来,她独自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波澜不惊的湖水,有些出神。
每当闲下来的时候,死亡的阴影就会笼罩着她,谢笙知道自己消除不了,只能尽力适应,所谓适应就是熟悉,熟悉就是长时间的在一起。
现在,就是她与死亡阴影相处的时间。
谢长汐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谢笙那有些凝重的背影。
“怎么了?”她少见地先出声说话,这也是上次偈言之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在一起。
谢笙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死亡的阴影也随之隐去,她转身笑了一下,说道:“在担心你们今天会不会过来,昨天太高兴忘了这件事。”
听到谢笙说昨天高兴,谢长汐身上的疏离便少了些,说道:“母亲没说停课,她们自然都会过来。”
果不其然,就在她们说话的空间,其他三个人也陆续到了。
可是奇怪的是老师一直没有过来。
半个时辰后,荀若水出现在了听雨阁。
众人行礼,但都有些不解。
“今日过来,我是想说一件事情,无忧公主六月份要去南山学宫学习一段时间,需要我们家和柳家各出一个伴读,”荀若水平静地看着众人,继续说道:“我和你们父亲决定,咱们家让谢笙去,听雨阁的课程就先暂时告一段落,你们各自回去好生消化,然后各自写一篇心得交给我,我再给你们准备下一阶段的课程。”
“南山学宫是什么地方?咱们还有专门给女子开办的学校吗?”谢笙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问道,当然,听到荀若水的话,她心中有更多不解,但那些都不适合现在问出来。
荀若水挑了挑眉,说道:“我们大夏并没有什么女子学院,南山学宫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