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可能他们真的早已经上岸了,贵驿无需介意。算了吧,我们直接去建康好了。”
“不可能啊,难道真是见鬼了。”
曹文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si心的四处张望,可是长江上烟波浩淼,一路上始终没有看到卫大的小船出现。
太湖畔,姑苏城,沧浪亭,锄月轩。
北宋庆历甲申年,苏舜钦被贬,在吴中购得原五代孙承佑之废园,在水旁建亭,取《楚辞》中“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浊兮可以濯我足”之意,名曰“沧浪亭”,此后沧浪亭名声日隆,遂成姑苏名胜,游人如织,紧邻左右之处纷纷改建为茶楼酒肆,其中又以锄月轩为最,客似云来,川流不息。
此时恰好日落时分,轩内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靠近临街窗户处原本分开的三张方桌,被拼接成了一张长桌,桌上杯盘狼藉,十多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围坐一起举杯痛饮,其中一个书生高呼道:“今日难得我等好友齐聚姑苏,全托圣上开科取士之福,可惜对酒当歌,欢娱日短,明日诸位就要赴京应考,理应珍惜今宵,一醉方休,子建兄有东道之谊,请为我等祝酒。”
一旁众人纷纷起哄,鼓噪起来,一白面书生满脸堆笑,一边摇手谦逊,一边站了起来,大声道:“诸位可真真是要b在下出丑了,也罢,刘子建身为地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抛砖引玉,做个酒中先锋吧。”
然后略一沉y,抬手举杯大声道:“清风明月本无价,远客近邻皆有情。为诸位,当浮一大白。”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句话改自欧yan修与苏舜钦诗中各取一句拼对而成的沧浪亭名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远山近水皆有情。”
众人尽皆叫好,纷纷击节赞叹,刘子建此时已是兴致b0发,继续斟了一杯酒,高高举起,“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为大宋,当浮一大白。”
众人再度哄然叫好,纷纷起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在兴奋之时,一个书生趁着酒兴突然用力将空杯摔在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一地,而后大声道:“前有靖康之耻,今有襄yan之围,我等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杀敌之机,今日我滁州徐善杰在此盟誓,不破胡虏今生绝不饮酒。”
此豪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而后齐齐鼓掌,个个将手中酒杯摔在地上,纷纷大呼:“同誓,同誓。”
等到众人坐下,徐善杰继续道:“昨日我来姑苏的路上,遇到一个从襄yan附近逃难过来的饥民,据他讲,现在襄yan被蒙古鞑子围得水泄不通,几近炊尽粮绝,数万人困守愁城,战况非常之不妙啊。”
刘子建频频点头,“最近在下也是风闻此事,据说朝廷数次派出援兵都被截了下来,现在襄yan城内饥荒四起,甚至已经有饥民开始吃人了。”
“啊?竟有这等事?”
众人纷纷错愕,一个书生一脸痛心之状,摇头道:“时局如此不利,城内人相食,几如阿鼻地狱,就怕襄yan守将意志不坚啊,万一贪生怕si,做出投敌卖国之举就大事不妙了。”
“他敢?”
一个书生拍案而起,厉声斥道:“饿si事小,失节事大,若襄yan守将投敌,陛下定要将其九族诛灭,以惩效尤。”
徐善杰接口道:“国家生si存亡之际,那满城军民理当誓si不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流芳万世,方不愧于国家社稷。”
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一人叹道:“我觉得最好之计还是尽快派出援兵为妙,不然,襄yan城破,军民生si倒是小事,蒙古大军借此席卷江北,趁势渡江南下就是大事了。”
刘子建连连点头,“在下世居此地,姑苏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出我耳,朝廷在城外太湖设有水师,兵多将广,多年来日夜c练,可就是没有发出一兵一卒往襄yan抗敌,据说都是统兵将校等人贪生怕si,不敢出兵啊。就往上推说大军尚未c练娴熟,不敷堪用,就这么日复一日混日子而已。”
“难道兵部衙门就这么放任太湖水师消极怯战?”
“一丘之貉!文官ai财,武将怕si,莫说兵部,据传连枢密院,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那些将军元帅,莫不如此。”
“岂有此理。”
徐善杰b0然大怒,拍案而起,“三军士卒,亦或朝堂衮衮诸公,食君俸禄,理应jg忠报国,马革裹尸方才配得上豪杰二字,这些贪生怕si之辈,简直辱没了大宋名声,真正是祸国殃民。我一介书生,三尺之微,空有杀敌之心,无报国之门,心中此恨,日月可鉴。”
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叹息不已,纷纷斥骂。
这时戌时已过,大多数客人都已结账离开,锄月轩内慢慢清静起来,而离这群书生最近的拐角处,一胖一瘦两个客人却从头到尾一直在旁静静聆听,桌上七八个菜肴几乎纹丝未动,其中一人五十余岁,身材发福,面目y冷,态度倨傲,另一人四十余岁,偏瘦,行为举止上似乎对胖者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