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同学笑眯眯转过身来。
一脸“既然你自我觉悟这么高,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吧”的容人模样。
他一手拿下我的爪子,一手把毛巾搁在身边的床头柜上。
不等我犹豫完要不要再有下一步行动,他就已经倾身过来,一把把我摁到了他嘴边。
被他一嘴叼住的时候,我还妄图出言反抗:“我以前可不是这么对待知错就改的好同学的。”
朗同学却丝毫不手软地继续摁着我笑眯眯:“嗯,我知道。可以前知错就改的好同学,就是这么对待你的。”
“……”
这人,都这么无耻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怪自己多嘴认栽……
其实,桃花这事儿,朗同学的遭遇着实比我要多些。
从大二那年,我们在社交软件上把对方主页关联成特殊好友开始,到毕业这一年来,两个人顺理成章把双边关系正式合法化以来,这样那样的墙外花香,就时不常地偶尔造访。
有的是像我遇到的这样,或好奇或善意的蜻蜓点水,转眼就过,不留痕迹。
也有的会更持久些,偶尔还带着点难以言说的动机。
比如,那天的二乔姐妹。
又比如,最开始让我意识到这一重危机的朗同学的班花同学。
那是个略有些傲气的气质美女。
个头不算高挑,却是皮肤白净,头发黑亮。
一张脸略有些婴儿肥。
唇红齿白,倒也好看。
大一刚开学不久的新生才艺展示赛上,她就以一段长裙曳地的小提琴独奏,妥妥惊艳了一帮同学。
班花的名号,大概就是从那时起被他们班的同学叫开的。
她还是院里的文娱活跃分子。
比赛,晚会,社团展示……院里的不少相关活动,都有她现身参与的活跃身影。
大二开学时,我们的室长大人,曾找过她参加学生会组织的迎新晚会。
所以,与五班同上的专业课上,我还跟在室长身边,与她有过不算相知的点头之交。
班花同学人不错,就是有点高冷。
……就这一点来说,好像跟朗同学挺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相似之下,又有不同。
如果非要描述,或许就是……她比朗同学要冷得更彻底些。
大一时,我并没太留意她的存在。
毕竟,在有限的一起上大课的时间里,我的关注焦点,除了朗同学,就基本没有什么剩余了。
等到了大二,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或许是同学之间混得更熟了,给了不少事发展的空间,我才慢慢开始发现,班花同学在对待朗同学时,那一点与众不同的小差别。
她并不常与人搭话,尤其是男生。
而在我能观察到的时间里,被她主动搭过话的同班男生,几乎只有朗同学一个人。
有那么几次,我故意上课来迟,假装寻位不着,“只好”坐在一向喜欢在后面独坐的朗同学身边。
就近距离撞见过班花同学与朗同学搭话的情景。
虽然只是课间课后的只言片语,能听到猜到的,也不过是最最寻常的问候招呼通知班级事务。
可对于已经越发觊觎起朗同学本尊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揉进眼里落进心里的小细沙。
每每碰见听见,都会硌得我郁闷难安。
一次,班花同学抱着水杯,从教室后面绕到水房打水。
经过坐在后排的朗同学身边,便停下来等落在身后的同伴,顺便与朗同学打一声招呼:“你今天又坐在后面啊?”
语调随意,笑容清浅。
完全是与自家同学随口聊句天的轻松模样。
朗同学还在低头翻着课本。
闻言,抬起头去,礼貌客气地点头应了一声:“嗯,是啊。”
却没有把话题延续下去的意思。
一道打水的女同学正好赶来。
班花同学便也收了话头,状似无意的朝隔座而坐的我瞧上一眼,就和同学一起施施然离开了。
留下在座位上抓心挠肝纠结的我,还在偷眼打量稳如泰山的朗同学的反应。
冷不防,他此时回头,正巧撞上我暗搓搓偷窥的目光。
四目相对,短暂的静默。
我转眼间就低下头来,收起目光,逃之夭夭。
在课本上“认认真真”写画了半天,直到第二节小课铃声响起,才忽然想起自己这个课间,竟然忘了……去一趟洗手间。
“……”
不过,班花同学的这些小插叙,并没影响我和朗同学的进一步发展。
他最终还是在我面前现出了原形。
而且一不小心,班花同学还成了最早见证我们关系突破性进展的少数派。
那是临近期末的某个周末。
我照例去朗同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