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明今日上朝的时候,猝不及防便遭至数不清的奏折争相弹劾。那群言官活像是久旱逢甘霖的荒地,争先恐后的上谏,各个大义凛然的跪地俯首,请求圣上免去他吏部尚书的官职,甚至称他“德不配位”。
唐昭明身为老广平侯顺位第三的嫡子,当朝从一品吏部尚书,小时候做过两年太子伴读,与当今圣上也算是自幼相交,私情甚好。下朝后圣上留他去御书房,委婉的将那些折子递给他看。
“……广平侯贿赂其妹婿直隶总督秦岑,欲谋得三河总管之位……”
唐昭明看到这儿当即脸色冷下来,他原本就不爱笑,一动气,更是把那副好相貌都压下来,空剩一身令人胆寒的怒气。
当今继承爵位的广平侯便是他的大哥,唐宗绶。怪不得前日还被他逮到大哥同秦岑于烟云楼同进同出,他原以为是大哥歇了从歪门邪道谋官的念头,原来是在这儿瞒着他呢。
唐昭明年纪轻轻便当上吏部尚书,掌管百官的任免调动。虽是乘了老广平侯的荫泽,然而自小在国子监里便是被夫子赞不绝口、令人艳羡的好苗子,先帝在时还夸此子拥文臣之首之才。在位四年清廉严明,从无徇私舞弊、贿赂私情的传闻。
然而偏偏有个草包大哥,与他相差四岁,两人从事风格,却是天差地别。幼时大哥马马虎虎的念书习武,文武均不成才,长大了却钟爱附庸风雅,瞧见弟弟们都有了出路,偏偏他年龄最长却还是白身,这才知道着急。
他大哥为了求官沽名钓誉又或是为了一个花魁同别的纨绔子弟争风吃醋的那些丑事糗事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哪一桩不是他的好弟弟们出面帮他摆平的?
唐宗绶决计是没法低头向他三弟唐昭明开口求官,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别人身上。既便如此,那群言官极不容易抓住他的错处,上书的时候哪管这些圈圈绕绕,就差将他们候府都打成一伙勾结的乱党了。
唐昭明平日下朝后总要同圣上议事,至少到晌午,有时事务繁多,留他午膳也有过。可今日唐昭明实在气的出奇,冷着脸跪求请假早归。皇帝与他岁数相仿,都不过二十又四的逾弱冠之年,大抵也是头疼他有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兄长,挥挥手便允了。
唐昭明回到候府,裹着火气下车,脸色暗沉,玉面上一双眼睛冻的人仿佛处于三九寒天。他一言不发便往大房那里走,快的唐宗绶门口陪侍的奴婢都没反应过来拦他。
她们也不敢拦,三房唐昭明生的好看,不同他二哥一样坚毅,却独有一番青竹君子的风姿。眉目间像是容纳了高远廖广的远山青黛,淡然静心。
她们也极少看见冷静自持的三房气成这样。
唐昭明直率地推开门,便瞧见他那大哥竟然还躺在床上,卷着一层薄被捂的严严实实,已是日上三竿,却还睡的极沉。
唐昭明看见他眼下青黑,只当他又半夜和秦岑在烟云楼女人堆里鬼混,心里更是对这个大哥火气又增大一分。
他本打算一手扯开他的被子撩在床尾。却没想到薄被刚掀开,却发现被子下的大哥近乎全裸。衣襟是明显被暴力撕开口的,胸前的ru珠红艳肿大,左胸甚至都被咬破了,两团不大的嫩rou硬生生涨了一倍,揉出无数情色指痕,白皙的胸膛上点缀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淤青。
他手一下就僵住,当机立断的摁下被子,把跑来惶恐跪下的侍女都赶出去,这才将整个人从被子里扒出来。
唐昭明心下不敢相信,然而他的大哥居然连裤子都没穿,两腿像是伸不直似的蜷着,腿上还有白浊往外流,股间的密xue更是肿得红艳艳的,他单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凄惨的厉害。
他满是怒火的心情立即便被另一种愤怒取代。他的大哥——继承爵位,堂堂正正的广平侯,居然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这样……这样粗暴的jian污了。
他心里又被种种心疼所占据,他想把大哥叫醒,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却听见他大哥察觉到有人碰他,迷迷糊糊的瑟缩了一下,嘴里喃喃的求饶道“二弟…初尧…别cao了放过我吧…”
唐昭明一瞬间心坠谷底。
“唐宗绶!你给我起来!”
他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弦噼里啪啦的全断掉了。唐昭明伸手拽住唐宗绶的胳膊,他力道极大,竟然就这样把一摊烂泥似的唐宗绶拉着坐了起来。
唐宗绶昨日里小xue被Cao的狠了,此刻坐着更是压迫到要害,原本迷迷瞪瞪的神思一下就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自己房里。
“…二、昭明!!三弟!你你下朝了?怎么在我房……”
他看着此刻居然生气到面目都有些扭曲的唐昭明,一双眼睛像是藏着明火,要把对面的人从头到尾都烧成灰。
唐宗绶更是像小鸡崽般瑟缩,他倒是想拿出原先大哥的姿态来质问他为何大清早跑到他房里,话却梗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大哥,”唐昭明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嘴角都因为郁气而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
“你这满身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