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很邪。
封师古躲在崖洞里,那海风都能裹着他衣角,几乎把他整个人掀得坐下去;他只能更往里走,光脚踩在shi漉漉的岩石上,踢掉那些随海浪攀爬上来的藻类,它们是海底的妖。
封师古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又气呼呼走回来,从海水中重捞起那些妖怪,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这东西没被淡水泡过,就又咸又苦,但他要活命。万一那东西不来呢?
期盼别人能救自己的命,封家主从八岁就不这么幼稚了。他就硬闭着眼,把这些东西往口里塞,但毕竟大少爷娇贵,没吞两口就被搔了肠胃,一股脑全吐了出去。
他趴在岩石上,一面干呕,一面怨恨这该死的老天。怎么在浅海就能让这东西缠了桨?缠了也就缠了,他不过趴在船头看人热闹,那些蛋民忙碌起来说起土话,听着十分有趣;偏偏一个浪头巴掌似的打来,他大少爷虽出了海,却半分水性不识,稀里糊涂被打进水里,一股脑地卷了出去。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来,抹一把封师古咳出泪水的眼角。封二少被这手指冰得一抖,就看那伸出手的东西,嘻嘻笑着——或可说类似笑的神色——把沾了泪珠儿的手指放进口里,用淡红的舌尖慢慢卷起,仔细吮去。
这东西全身浸在水里,一面笑,一面拿那对蓝幽幽的眼珠盯着人瞧:仿佛在瞧个新奇的事物。正吮着的手指间有一层很薄的rou膜,若不错眼地看,看得久了,几乎要以为那是数片莹莹的刀刃。
它就这么不错眼珠地盯着封二少,二少自然不肯示弱,躲了一下,觉着浑身不自在,就毅然盯了回去,看着看着,发现这东西胸脯很平,又白,像浸在水里的大块牛ru,好似一忽儿就会融化在里头。它身后拖着的长长的鱼尾,也莹白得惊人,耀武扬威似的,不怕人看也不怕人捉。
是这东西救了他,但又把他留在这里,每日来看一看,送几条鱼,使他不至饿死。封师古想,这同人在宅里养鱼有什么区别?又有些悲愤,自己堂堂一个观山的家主,不过出海来寻仙山,怎的就被鱼捉来养了?
那东西看他看够了,就咕地钻回水里,等过一会儿,又哗地冒出来,口中叼一条不知种类的鱼,两手还各拿着一条。它牙齿尖尖,偏偏双眼微笑,一派天真纯洁,嘴里的鱼拍一下尾巴,立刻被它牙关一合,凶狠咬进腹里,嘴角边顿时溢出股血。它喉咙上下滚动,把灌进口中的一团血污喝净。
咕咚。
封师古见怪不怪了,把鱼从它口里扯出来,又开始犯愁。岩洞里又没法生火,他就每日生吃,口里都是鱼鳞的腥味儿。想到这里,胃中又泛出酸水。但不吃鱼rou,就只能去啃那些长着胳膊的、又苦又咸的藻。
封家主左右权衡,叹了声气,拿岩石敲成的片把鱼肚豁地剖开,两瓣白rou里顿时露出猩红的内脏。他歪了歪嘴,不合时宜地想:像个画得拙劣的女Yin。
他用手指撕下一块,刚要放进口里,又看这小鲛人目光灼灼地,就笑一声,把手指伸过去:“吃么?”
他倒忘了自己是被人养的,哪有奴隶把食物分给主子的道理?更甭论人家方才一口咬死条鱼,那牙尖口利的,封家主一根娇嫩的手指头,哪禁得住拿牙齿磨一磨呢?
但这鲛人张开口,很顺从地将鱼rou含了进去,连带封家主的一根手指。它吞下那片rou,没有咬下去,反倒将人的rou体当成了什么可口的东西,大约是贝rou,或满蕴YinJing的珍珠。它舌尖冰冷shi滑,令封师古想起抓握在手里又滑脱的海藻。
这鲛人,还多么小,体量只有人的一半大,就学着勾引男的人类,嘴巴咬着人手指的时候,尾鳍在水中起伏,一圈一圈的水纹又温柔打在石壁上,闪烁出重叠的光晕。它手臂支在岩石上,从水中缓缓撑起身体,海水同着月光从它身上一起流下去,露出下头白玉一样的皮肤和鱼尾。皮肤与小腹衔接的部分微微张合,封师古将手从它口中抽出,轻轻拨动那处的鳞片,露出嵌在下头的一只rouxue。
他方才切开鱼rou试图饱腹的时候,把伤口看成一道女Yin;如今当真有一条Yin户摆在面前,封家主却又想:这仿佛一块切开的rou。
血也流尽了,所以露出白的鳞片。
鳞是干涸的疤。
封家主想:自己大约是疯了。从被这鬼鱼养了却没投海自尽的时候起,就埋下了疯的苗头。他分明不擅水的,却将双脚放进海水中,任凭那东西把自己拉了进去。
海水是冷的,鲛人的皮与鳞也冷。据说它们的油脂可在墓中燃烧千年,那么摸一摸那些烛火,会不会把手给冻伤?
幸而封家主的鸡巴十分暖,在水里摸索着捅进去。只进了个入口时,那鲛人就欢欣地拿尾鳍扫他小腿,身体从冰的渐渐热起来。直到这时也不见红,但已经不似牛ru了——几乎化在人怀里,是雪堆成的糖酪。
那Yin户十分浅,只捅进一半就到了头,插到张开小口的子宫。鱼尾立刻痛得拍打起来,翻着水花,并未想到天生该人入的xue会这样疼。但哪能拦得住呢?封家主也很气,分明是这畜生勾引,哪能怪到自己身上?就把鸡巴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