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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 侠白 尺泽
云信 风信 雨信
封师古想:这人真奇怪。
下人抱着他,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小脸被细细的绒毛围着,愈发显得唇红齿白,像观音座下的金童。因为是金童,不懂人间疾苦也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封师古不明白那个跪在路边的人为什么穿得很薄,为什么雪落在肩上也不抖一抖。
他想,没有衣服穿,围一件斗篷不就好了?
少爷感兴趣?
下人小心翼翼地问。封家的小少爷下午刚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豢养的一只白猫,鸳鸯眼儿,平日里都被好多人簇拥着,吃上好的rou糜,雇了人的nai妈,挤nai水来喂。它长不大,天生的长不大,一辈子走路都会栽歪,咪咪呜呜叫着舔人手指,小得能在人手掌上睡觉。
所以小少爷不明白,这样乖的东西,怎么会连池子上的冰都禁不住?
只是扔上去,就哗地把冰给压碎了,沉进水里的时候,一声儿也没叫出来。
他发脾气,不是因着自己把猫弄死;相反是这东西太不禁玩,使少爷开始无聊。他嘟着嘴想,这人胳膊这样细,大约也会沉下去。于是就想摇头了,但在思虑的间隙,那人忽然抬起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了无兴趣地埋下头去。
封师古就想起自己的猫。被人捞上来的时候,小小的四肢冻得很僵,一捏,在指头里掉下许多冰碴子。它眼珠儿本来蓝得很浅,此时却被一团一团的棉絮塞在里头,成了浑浊的、劣质的玻璃珠。
而这人眼眶里是块蓝的琉璃,雪落进去,雪也不忍融化,只趁着眨眼温柔地亲一下,就滑到眼角,伪装成一粒雾气。
封师古示意下人将自己放下。青石砖上雪落得很满,他往前走两步,伸出手,想去碰那颗雾气,没注意力度,将那人眼睛碰痛了,嘶地一声,却没有躲,任由他碰。小少爷用掌心摸那对眼睫,与眼睫下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笑一下,宣告似的:“我要他。”
这话不是对跪着那人说的,而是对身后的下人说的。就像买个东西,你要问它愿不愿意和你走么?
物件儿是不会说话的。那人又抬头看了封师古一眼,确乎没有反抗,只沉沉低下头去,露出脑后别着的一根草签。
不会说话?下人很嫌弃地问。没得到回答,也没指望得到回答。就丢了一点银子过去,那人很轻快地磕了个头,收下银子,将身后躺在草席里的尸体请人盛殓安葬之后,就随着小少爷回了家。
于是封家的小少爷就多了个不会说话的玩物,本该两三天就玩厌倦了,但老太太发现这玩物居然还有两手功夫,就安排在封师古身边,整日里做些跑腿的活计。
对此他没有什么怨言——哑巴是不会有怨言的。封师古指使他同指使别人没有差别,甚至更差,一天到晚“哎”来“哎”去,好像他没有名字。
封师古的确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时候他在卖身契上写过,不过封师古没有仔细看。某一天小少爷突然想起来了,就“哎,过来”,让他往自己手心里写。
那人挑一挑眉,没什么其余的表情,拉过封师古的手。小少爷掌心很小,他写得小心翼翼,带出一些麻痒。
邵——真——言。
封师古默念这三个字,抬起头说:我知道了。之后还那么哎哎地叫他。
邵真言很听话,封师古叫他做什么都去。爬树上摘果子,跳进水里捞鱼,替小少爷背黑锅,被罚跪在柴房一整夜。这是他应该的,封师古这样想,然后在自己十三岁该有通房丫鬟的时候,把邵真言拉到了床上。
他自己是个天府,而邵真言是个侠白。这东西十几岁就能慢慢看出来。天府是管着别人的,尺泽由着人管。而侠白一抓一大把,最不值得看重。所以小少爷Cao他的时候,并没有太多顾虑——左右怀不上孩子。
封师古什么都不懂,照着画上那样,用自个儿的物件捅弄他。那一整夜邵真言都微微皱着眉,物件始终软着,被封师古cao一下,就闭一下眼睛。毕竟侠白的那里紧窄,小少爷虽然年纪小,那话儿却早早发育起来,捅一捅人也很疼。他闻不见对方的风信,毕竟与生育无关的东西,都被rou体自觉屏蔽了。小少爷就单纯享受对方的rou体,觉着那里又热又软,当真如同赴了极乐——同这人呆板表情完全不同,他的身体是极乐。
小少爷偶尔也会反思,家里给自己备了好多丫鬟,哪个不貌美娇软。这难以动情的身体冷冷清清,到底什么地方好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说不清的事,自然要多试几次。于是那段时间小少爷几乎每夜都要把自己的侍卫叫到床上厮混,渐渐熟悉邵真言的身体,摸索这具rou体如同摸索一个世界,舔吮ru尖的时候会弓起腰背,对耳朵呵气会偏过脸颊,被狠力cao弄,cao到妙处,就会用双腿不由自主夹紧封师古的腰,脸上露出类似沉溺的表情。
但这表情大约不是真的,因为小少爷一旦泄了身子,这不通风情的人会立刻爬下床去,熟练地更换垫在身下的巾帕,连下头硬不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