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轩国的夏祁洛因水土不适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也渐渐习惯了在轩国的日子。至于对夏凛不时的想念也似乎渐渐得少了起来。
“小洛,过来。”莫麟清将夏祁洛叫至自己面前,他身后站着个男人,那人正面色沉静地看着走过来的夏祁洛。
也许是看见夏祁洛也正看着他,夜天对着他笑了笑。
莫麟清拍了拍夏祁洛的肩,“小洛,以后这人教你习武,他叫做夜天。”莫麟清一直觉着夏祁洛的身子骨太弱了点,需要好好习武勤加锻炼。
夜天闻言上前一步站在夏祁洛跟前。
夏祁洛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他人离自己太过于近,于是缓缓退了半步避开了夜天。夜天瞧见了,却也没多说什么。
夜天是被麒轩带回来的,从夏国广平。他自然知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夏国已“死”的太子殿下。
“夜…天。”夏祁洛低低唤了一声,“以后麻烦你了。”
夜天只道了一句不必。
两人初识时的生疏在相处了数月后已经消退了个完全。
对于夜天这个人,夏祁洛即便是渐渐撤下了满心的防备但也不会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就如相信夏凛那样。这也许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了。
“夏凛!够了。”萧异夺下被夏凛紧紧抓在手上的酒壶,“好了,别喝了。”转眼间,一年竟已经逝去了,一年前的今日,夏凛曾亲手将夏祁洛送走。
夏凛很少放任自己去喝醉,醉酒总是不好的,容易让人做出一些糊涂的事情来。因此这个时候,夏凛也还是让萧异陪在自己身边。
“萧异,我想他。”夏凛低声喃喃着,语气平静得让萧异不忍。这个一向冷清的人难得在醉酒时吐露他真正压抑着的感情,着实让人极为不忍。
夏凛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仍旧清醒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他的耳中,夏凛看着被萧异夺去的那个酒壶,笑了笑。
“下雨了。”那个时候,也是如此。雨不大,却流入心里,冷得彻骨。
萧异一愣,瞥了一眼窗外,又扭头看着夏凛。周围寂静一片,事实上连半点雨声都不存在。
罢了,随他去吧,醉了总比清醒着忍着煎熬要好。萧异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这样的夏凛还能撑多久……
“夜天,你怎么了?怎么今天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夏祁洛骑在马上,侧目看向一旁同样骑着马跟在他身边的夜天,提了提握在手上的缰绳,神色间有些担心地询问着。
夜天一愣,“小洛,我陪了你多久了。”
是陪,而不是教导他习武。
夏祁洛似是想到了什么,一眨眼竟然已经两年了……两年了啊!
“好像…….已经两年了。”夏祁洛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他面色平静地开口说着。
夜天陪了他两年,自然是不相信这居于表面的平静,他的眼神颇有些复杂,张了张嘴,唤了声小洛却是说不下去了。
夏祁洛眼尖心也细,他看出了夜天的欲言又止,便道:“若是想说什么便说吧。”
“唉。”夜天叹了口气,眼见夏祁洛还看着他,低声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夏祁洛面上一僵,握着缰绳的手忽地一紧,“哪里来的什么太子殿下!”说罢便一夹马腹,那马嘶鸣一声,猛地冲了出去。夏祁洛渐行渐远,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夜天。
第二日。
夜天本想与夏祁洛见上一面道个别,然而想着昨日的不欢而散,夜天又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留下一封信。
夏祁洛早上起身去练武的时候没有见着向来比他起得早的夜天,一时也为未曾多想,只以为是夜天有什么事。直到到了午时,午膳都已经准备好了却迟迟不见夜天的身影,夏祁洛才赶忙去了夜天房里查看,这才发现了那封告别的信件。
坐在椅子上看完了信,夏祁洛深深叹了口气,心里头却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无奈地想他日后又是一个人了。
又是一个人啊……
夏凛与夏祁洛别后第三年。
夏祁洛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少年身段纤细却有力,转身间衣袂飞扬,手中的剑翻飞时的道道银芒映入隐蔽在暗处安静又贪婪地盯着他的人眼里,又被那人深深镌刻在心底。
放不下,怎么可能放下。
夏凛已经像这样看了夏祁洛整整两日了,虽然也不是滴水未进却也没有实实在在地吃过些东西。他整个人所有的关注恨不得全数投注在夏祁洛身上,一刻都舍不得移开。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
“皇……爷,爷,去吃点东西吧……”林木压低了声音求着夏凛顾着自己的身子,但这个时候的夏凛怎么可能顾得上理睬他。
眼见着夏凛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林木略有些许心急了,“爷,小少爷不会走的,您去吃些东西吧!”若是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啊!
一时激动的林木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