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洛对那人的身份隐约有些猜想,但他不愿去深究,这件事便就这样过去了。
当夏祁洛用完午膳后,窗外的日头已经没了,天色有些Yin沉。这便是轩国Yin晴不定的天气,与夏国的全然不同。即便是夏祁洛到轩国已经有三年了,他还是没有非常习惯这样不定的让他感到不适的天气。
这是一场小雨,淅淅沥沥得下着,不由得让夏祁洛心生烦躁。笔尖微微一顿,纸上便是一团墨汁。他伸手拂去案上的宣纸,搁下笔走至窗边,看着窗外被细雨洗刷着的花草树木,微微出神。
只是这一出神便是许久。
夏祁洛觉着自己该是想了许多的,可细细再去想,又是什么也没有。
这一日,夏祁洛早早便上了床,连晚膳都未曾用。夏凛仍在暗处看着,心里有几分忧心与急切,但他不敢冒险,他只能等心心念念的人熟睡了才敢去接近,去触碰对方。
连绵不断的雨也总有停的时候,夏祁洛早已经在先前的雨声中睡了过去。现在雨停了,万籁俱寂,只剩下躺在床上的夏祁洛鼻端轻浅的呼吸声。
窗子正敞开着,微凉的夜风吹入室中,吹拂起床边站得笔直的人的衣角。夏祁洛的手微微瑟缩,站着的人立即俯下身为他将被子向上提了提。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攥紧,夏凛看不见那些,先前也只不过是借着月光所见。夏凛蹲下身子,想将夏祁洛看得更仔细些。
夏祁洛不知该作何反应,若是夏凛再贴近些,想必就能发现他的身子几乎是绷紧着的。他清楚地知晓,这个人是夏凛。他对夏凛的了解又哪里会比夏凛对他的了解少呢?他熟知夏凛的脾性,喜好,厌恶,每一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他也看得出夏凛那张一向冷然的面容下的心情。
因为,这是他这两辈子不过短短三十年来最恨也是最爱的父皇呐……
夏凛这辈子想要困住夏祁洛,但被夏祁洛逃了。可究竟是如何,又有谁说得清呢?逃的是人,困住的,却是心。
“洛儿……”夏凛低低地唤了一声后便没了后续。
夏祁洛的心本随着他的那声轻唤提了起来,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接下来的话语,心里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可由不得他不承认,是期望被打破的失落占了大半。
夏祁洛翻了个身,让自己向着床内,又蜷起身子想压抑心中无端升腾起的迷茫。渐渐地,倒也真的睡着了。
夏凛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祁洛只是想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利索地起身练剑,可练剑的时候却因为心绪不定差点伤到自己。夏祁洛站直了身子后提着剑定定地立在原地,苦笑了一声,回了房里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
夏祁洛在离了夏国后便不喜出门,平日里便整日待在自己的那间院子里,几乎不与人接触。这样的夏祁洛与原先活泼充满灵气的模样相差太大了。
只是这天夏祁洛难得的一次出门却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大概夏祁洛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身后跟了多少人。
“客官要点什么?”小菜馆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夏祁洛环视一圈,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一坛酒。”这三年来,夏祁洛也已经学会了喝酒,也不再像曾经的自己一样,一喝即醉。
这个小菜馆没有太好的酒,也没有酒杯。只有一坛劣酒和一只一手堪堪握住的酒碗。老板亲自为夏祁洛倒了酒,他这个小菜馆人不多,只难得有一两个客官来。“客官,不来点小菜?我这儿的菜,虽然……”
夏祁洛摆了摆手,“来几个吧。”他只是想买个清净。
老板一脸喜色地走开了。
这时,馆子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那人径直朝着夏祁洛走了过来,还没等夏祁洛开口阻拦便坐在了他的对面。夏祁洛皱了皱眉,刚准备起身换个位子,就听对方开口道:“太子殿下啊,您可知道,您的父皇特地从夏国赶来看你?”
夏祁洛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有想到夏祁洛会这样平静。随即他笑了笑,“看来太子殿下是知道的。”站起身,微笑着向夏祁洛伸出手,眼里却多了几分不怀好意,“那可否请殿下随我走一趟?”
这人样貌平平,是放入人堆里便找不出的那类。这类人最适合养来替一些位高权重之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夏祁洛早在他坐下的那一刻便提起了Jing神暗暗防范,这个时候猛地将身前的桌子向他踹了过去意图阻碍他的动作,自己则是运起轻功极速向门口冲去。这些年,夏祁洛习武也是小有所成的。
可这个人功力高了他太多,轻松便将他拦了下来,“倒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的武功也是不错……”看着满眼警惕看着自己的夏祁洛,那人冷笑一声,“可惜了,您走不掉。”
“哐”的一声,夏祁洛被对方一脚踹开,后背狠狠撞上了一旁的桌角,等他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后,那人缓缓走上前将夏祁洛拎了起来,“殿下,我现在教您一个道理,不要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