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碧落去到誉亲王府。
王府的人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在门口迎接她的是朱洪彦另一个贴身护卫杨鹤平。黑衣白面,二十出头,颇为冷峻。与笑面虎沈义的圆滑世故相反,杨鹤平这个人不苟言笑,做事冷硬,少言寡语。但凡是朱洪彦的话,哪怕是要他死,他也会二话不说提剑抹脖子,死忠得近乎偏执。
他如同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拦住了南宫碧落去路,“王爷不在府中,南宫捕头请回吧。”
“不在府中?”南宫碧落挑了眉,“是不在府中还是避而不见?王爷得了痔瘻,有Jing力往外跑?”
杨鹤冷道:“不在就是不在,南宫捕头请回!”
南宫碧落见杨鹤平这‘再不走就要动手’的样子,就知道是朱洪彦下了死命令。
先是让沈义从她手里带走刘仙,告诉她随时可以造访。等到刘仙脱身了,柳易枝也转移了,再让杨鹤平守在这里不让她进府,是赌她会不会硬闯而让杨鹤平白白赔一条命。
“王爷闲得太久倒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南宫碧落笑了起来,“真不让我见王爷?”
杨鹤平别开了眼直视前方,直挺挺拦在门口,不想再多言。
南宫碧落便不再纠缠,后退了几步,仰头看着王府大院,她冷冷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王爷想玩,她就和他玩到底!
杨鹤平见南宫碧落离开有一会儿后,才转身回了王府。
庭园里,朱洪彦在姬妾的簇拥下舒服地躺在凉亭里,没有出去,更不像有病。一见杨鹤平回来,他立刻坐了起来,问道:“南宫碧落走了?”
“走了。”
朱洪彦点了点头,他慢慢往后躺,忽然又坐正,“她没说什么,没问什么?”
“她知道王爷在府里,但只是看了眼王府就走了。”
“嗯?”朱洪彦一张俊脸拧成了一团,南宫碧落有这么好打发?他烦躁地赶走了身边伺候的姬妾,“去去去,都下去。”
姬妾走后,朱洪彦沉yin了一下,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王爷放心,两边都安排好了,柳易枝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嗯,那就好。不,我看还是加派点人手。”
“是,我亲自过去。”
朱洪彦点头,挥了挥手就让杨鹤平退下。杨鹤平走后,一个吊着手臂的黑衣男子出现在庭园里,那模样分明与死去的‘龙继’一个样。一来到朱洪彦所在凉亭,他便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帮。”
“没什么,爷心情好,再说要除掉刘福通,爷是一百个愿意,就是南宫碧落那儿麻烦点。你千万注意别被她逮住马脚,否则灯会行刺一事就不太好办了。你的手恢复得怎么样?”
“王爷不用担心,到了灯会那天,我还要手刃刘福通!”
朱洪彦看着他眼中坚韧的杀意,挑了挑眉就躺下闭了眼,“你的决心,爷知道了,下去吧。”
男子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凉亭,朱洪彦此时睁开了眼,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眼睛里的玩世不恭变作了捉摸不透的深邃。
此时行尸楼的谬空、赫连霸出现在王府外面,他们观察着王府,眼神里是杀手杀人前狩猎的冷漠。
“刀疤,情报没错的话,龙继就在这里面。”
“那还等什么,我们冲进去早点结果了他,这事就了了。”
“这是王府,朱洪彦身边高手如云,还是先汇报娘娘再说,走。”
这边朱洪彦为了防备南宫碧落派出了杨鹤平,行尸楼也安排了处理龙继的后手。那边南宫碧落在离开王府不久就收到了一封密信,寻到了柳易枝的去处。
她读着信里的内容,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因果。她回家骑上了惊帆,快马出了城,行到郊外树林,她下马入了树林。不一会儿就有一人来到她面前,这人布衣小帽,留着八字胡,微微上翘,一副市井小摊贩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杆秤,杆儿细秤砣大,杆儿尾端有锋利的弯钩。
“南宫捕头。”来人一见到南宫碧落就抱拳行了礼。
南宫碧落抬手免了虚礼,“八秤斤,你说你们找到柳易枝的隐匿点啦?”
“没错,我们哥仨儿一直盯着飘香阁,有人暗中带走柳易枝。我们一路跟着他们,现在老张和秋刀客还守在那里。”
“带我去。”
“好,这边。”八秤斤在前面带路。
南宫碧落跟随八秤斤穿过树林,找到了柳易枝隐匿的地点,一间林中茅草屋,周围二十多个守卫。南宫碧落二人与糖人张、秋刀客会合。糖人张蹲在草丛里,低声对同样蹲下来的南宫碧落道:“二十几个人,全是王府铁卫,那个使追魂刀的今早走了。”
追魂刀沈义不在?南宫碧落估摸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笑着问道:“二十几人,我们四个,制服他们需要多久?”
八秤斤和糖人张相视笑了笑没回答,一旁秋刀客冷冷道:“一刻钟不要。”
“不能伤人,不惊动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