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风云碑上' 南宫恨' 三字铁画银钩,遒劲纵险,竖勾之间皆是桀骜不驯,最后一捺向右斜下,如怒猊渴骥,足以看着字主人的肆意妄为。
尘土飞扬,天下第一邪赫然于此,身后白衣飞飏,面分Yin阳,黑白双发束于脑后,横眉怒扬,赤红的双眼犹带血光,睨视在场众人,\"岳灵休在哪里!黑白郎君来找你一战哈哈哈哈哈哈!\"
半黑半白的羽扇被握于手中,只轻轻一扇,便是飞砂走石,足见黑白郎君内力浩荡浑厚。
武林中无人不闻黑白郎君的名号,他以五绝神功独步天下,张狂自负,与网中人并列天下第一邪,因喜爱四处挑战天下高手,更因为其以对方的失败为快乐的嗜好被称为众人称为中原第一狂人。
\t众人既惊又疑,如临大敌般看着黑白郎君,黑白郎君自是对这些蝼蚁毫无兴趣,对众人手中的刀枪棒戟视而不见,挥扇道:\"本郎君对你们毫无兴趣,闪开!\"众人避之不及,当即被对方手中劲风打退三尺,向后倒去。
\"天刑道者呢!\"黑白郎君指着立于身前的最遇险道,\"让他来见我!\"
在幽灵马车进入视线的一刻,岳灵休就觉得大事不妙,当即推着李剑诗后退三丈,\"坏了,竟然是他。\"
李剑诗也是第一次见到武林传奇,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岳灵休扯得一个踉跄,“你们有什么过节?”
“能有什么过节。”岳灵休摇了摇头道,“这个好斗分子除了天天想着打架一点正事都不干,这次来找我铁定也是为了这件事。”
李剑诗道:“打便打,难不成你怕他?”
“怎么可能!”岳灵休驳道,“论武功,我们还没分出个胜负。”
“那就是你打不赢他。”
“平手,上次我用空劲大归还接了他的一气化九百,然后我们就像蹴鞠一样,他打,我接后打给他,他再接后打给我……你来我往了一会,分不出胜负。”岳灵休道,“我只是怕会耽搁了我们去华山派的计划。”
“耽搁就耽搁了,坏的也不是我们的计划。”李剑诗拉着岳灵休向前走。
黑白郎君独来独往,行事无拘束,不是能轻易摆布之人。
“哦?你有啥主意?”
“附耳来。”
众人分出一条三尺宽的道路,黑白郎君向前迈步,双目向前鹰视,见岳灵休躲在女人后面,讥道:“堂堂天刑道者畏畏缩缩躲在女人后面像什么话!出来!”
“第一,我没有躲在女人后面。”岳灵休正了正额佩,走上前道:“第二,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每天除了打架没事干吗?我可是很忙很忙的,要做的事情一大堆。”
黑白郎君道:“有什么事情比和黑白郎君一分高下更加重要。”
岳灵休指着最遇险一行人道:“给华山派左掌门贺寿。”
黑白郎君冷哼一声道:“天下间没有什么和黑白郎君一战更重要的事情!”
须臾间掌风激荡,闻风飉戾,浩瀚内劲逼得在场众人一退再退,转眼间只剩下岳灵休一人正面这气势沉雄一掌。
岳灵休沉着而立,不闪不避亦不退,直视这一掌。
掌至面前骤然遏住。眼前对手无心应战,黑白郎君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白郎君脾气暴躁,但武德一流,最不屑偷袭伤人之类下作手段,岳灵休对此心知肚明,自是不怕。
“意思就是不想现在打。”
岳灵休提议道:“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华山,听闻华山有几处千年岩洞,尤其适合做为比试场所。”
“不行!”
男声突入,众人偏头一瞧,竟是石兴。他和最遇险并肩站着,黑白郎君那双嗜血眼眸只轻轻一瞥,当即不再看他,“黑白郎君不屑和宵小之辈言语。”
石兴却故作强硬,低着嗓子道:“要是坏了掌门的生诞那该怎么办。”
\"左掌门生诞广邀群雄,除却不在中原的史艳文,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武林人士都上山祝寿,你这话莫非是对天下风云碑所认定的天下第一有所质疑,认为黑白郎君会有失你华山脸面?\"
李剑诗站在两人对面,虽是回问石兴,却是盯着最遇险说话。
石兴矢口否认:“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要比这里也可以比,犯不着上华山。”
“高手过招打个三日半旬已算小事。”李剑诗说完后才想起来,“你武功低微当然不知道。”
她依旧婉婉有仪,但言语直白犀利,石兴气得半死,跳脚道:“没了天刑道者的庇护,看你还敢不敢放肆!”
李剑诗宽袖一甩,身也似流水般自石兴边恣意而过。她手中无剑,功体亦被封住,但心中仍有剑意,凭附在浩然天地间,是眼中的锋刃,心中的寒芒。
呼吸一滞,周遭空气似盘涡毂转吞噬,清河倒悬,顿失滔滔,足下犹似寒川冰封,冻得石兴一步也不能动。
一滴汗水落在地上,石兴惊恐未褪,一只手颤颤巍巍地覆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