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休提出一种可能:“要么是见鬼了。”
李剑诗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在开玩笑。她心中已有答案,却反道而行,推本溯源,说出自己的假设,“这一局,上策是我们两人上华山。”
岳灵休眉心一蹙,发现话中重点:“等等,上华山我明白,但你我两人竟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李剑诗点头,“假设没有我,你同样会和最遇险上华山,此为下策。”
岳灵休为遥星公子四处奔波,在线索中断的当下,最遇险就是个上门买卖,急着自投罗网。纵然其中弯弯道道虚实难辨,但岳灵休至性至情,依旧会为至交好友奋不顾身,必同最遇险上华山一探究竟。
“中策是啥?”
岳灵休投以疑惑的目光,李剑诗答:“你我兵分二路,我一人上山,你沿着残留线索解密。”
“啊?”
“下策,你入局,我未入;中策,我两人皆入局,但调动人力与策略消耗大于上策;上策,我们两人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岳灵休大惊失色,立马直起身子,不料脑袋又嗑了一下,吃痛道:“那我们为什么还乖乖听话一起上山?”
李剑诗眉角含霜,薄唇似钩,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她十六年生涯无一败绩,这一次下山竟打破了这个惯例,先是比剑平手,再是江湖涉险,哪哪都在败北。她使心憋气,静下心来深思熟虑的背后,是更加强烈的胜负欲作祟,眸中光芒摄人,打定主意先让最遇险倒霉。
岳灵休见此情景一点也不讶异,心中反倒有种本该如此的释然。他初见李剑诗时便觉得她剑使得利落爽快,双眼锋芒毕露,除非眼神不好使,谁也不会把一个真女侠当成假闺秀。
岳灵休爽快道:“好!我们这么办!”话虽豪气冲天,身子却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怜。
“委屈你了。”
车外众人脚程已经慢下,李剑诗道,“昨夜两名刺客皆被我所伤,伤口分别是后背和胸口,最遇险借夜色掩饰伤口,今日特意避开我们,也是不想让我们看出他身上的伤势。”
昨夜回程,最遇险脚步已有虚浮,她尚在观察,他却在回客栈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上了楼,留下几人在厅堂中监视李剑诗。他当然不信岳灵休,却也不能表现明显,只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李剑诗坐了一夜,从岳灵休口中得到了着火村庄的信息。
那村落地处偏僻,若非着火,怕没人能发现从客栈到平野的一段路上竟然还有几户人家。两人入了村庄后分头行动,欲从火中救人,哪里料到竟无一人活着。
岳灵休心中大骇,想找最遇险商量,见他正为一无头尸体敛尸,观其体态,应当是个老人。岳灵休虽奇怪,但现下实在不是讨论这个的好时候,他把情况告诉了最遇险,两人将村落搜了一圈,确认了无人生还之后才匆忙上路。
岳灵休现下一思,感觉处处有疑点,村民暂且不说,怎有可能有人用同一招同一式杀遍武林人士,纵然对方剑法高绝也并非完全无力抵抗,除非是熟人作案,又或者另有办法。
他所幸放空脑袋,\"话又说回来,最遇险针对我是因为遥星,但他如此明显地针对你,就不怕你起疑吗?\"
最遇险在客栈中与岳灵休针锋相对,而易水的主动出刀也正是为了引李剑诗出手,好嫁祸于她。
\"也许这正是他想要的。\"
话音刚落,车外一阵喧嚣,待马车停下后,石青峰撩起帘子,只伸了个脑袋进来,看着缩成一团的岳灵休道“李姑娘,最大哥请你们下去休息。”
一句话出口,马上放下帘子,好似车厢里有什么妖魔鬼怪。
“??”
岳灵休歪着脑袋,十分不解,\"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长得太帅,会闪瞎他的眼吗?\"
\"也可能是你缩成一团,见者起怜,他不忍心。\"李剑诗笑。
周遭荒芜人烟,两人就静静坐着,看着其他人栓马喂食。石青峰正和其他弟子从另一辆车上运下物资,此地离华山不远,纵马一日便至。左克己的生辰在三日后,作为华山派弟子他们需先行到场,招待群侠,忙诸多事宜。
华山派弟子对李剑诗心有埋怨,认为马车拖慢了行进速度,故而对两人充耳不闻,亦不将干粮和水送给他们。石青峰心有不忍,将口粮给两人。
李剑诗与他闲谈两句,\"听说左掌门擅长剑法,你用方天戟也能拜入华山门下?\"
石青峰离她三尺有余,对她的目光躲躲闪闪,回道:\"华山派虽然推崇剑法,但也教别的武艺。\"
这几十年来华山派剑术屈居天剑慕容与古岳剑法之下,上山拜师者众已不拘于剑法,转而投向其他武艺,这般看来,最遇险才是特例。
李剑诗点头又道:\"昨夜惊险,你与最兄都无事吧?\"
石青峰摇了摇头,\"我还好。\"他叹了口气道:\"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