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玉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中的种子,临别前,阿秋拉住他的衣袖,将这种子塞到他手里:“这是佛界的钵头摩华,有着天地间最好的颜色,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有朝一**能目睹它的风采。”她看着他,眼中似有星辰闪烁,
一旁的天狗撇了撇嘴,忍不住开口:“什么钵头摩华,说得倒是好听,不就是朵红莲吗,用一株花来还礼,真是小气。”
“火焰化红莲,天罪自消衍,闻说福寿俱增延。”璧玉骤然收紧手掌,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眼中似有浓墨散开:“这样巧妙的心思,竟叫她觉察出不对了,看来她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天狗的神经瞬间紧绷:“属下这就去解决她!”执念这东西,花时间就花时间吧,主上现在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突然门外传来了“咯啦”一声轻响,在天狗耳中不亚于一声惊雷,立即出门查看。
“咩!”一声惨叫之后,魇兽被天狗拎到了璧玉面前:“主上,刚刚在门外的就是这个小畜生。”
“小畜生”三个字让魇兽不爽极了,开始不停地扭动,璧玉懒懒地抬眼,魇兽开始发抖,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咕噜”一声吐出了一个黄色的光球。
漫天飞舞的红莲花瓣中,一红一白两个身影紧紧相拥,女子幸福甜蜜的笑容看得天狗青筋暴起,这女人竟然连做梦都不放过他英明神武的主上。
魇兽被他勒得舌头都吐出来了,shi漉漉的大眼睛直直盯着璧玉,求救的对象很给力,下一秒它就伏在了对方的膝上,成功狗爪脱险。
璧玉轻抚魇兽细软的毛发:“小东西,你让我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
阿秋坐在忘川边,将手中的红莲一瓣瓣扯下,看着一片片猩红顺着水流飘远,第一次,她希望自己的直觉出错,可这么多年来,她靠着这诡异而又灵敏的直觉,每一次都化险为夷,由不得她不信,璧玉的出现,仿佛一头爪牙锋利的猛兽慢慢逼近,稍不留神,她就会被撕碎,前所未有的危险。
红莲被扯得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蕊,阿秋揪住衣襟,送璧玉钵头摩华既是祝福也是试探,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直觉叫嚣着要远离他,可心偏偏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无法做到奋不顾身,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若是直觉出了错,她便将带璧玉带回蛇山,让师傅见见,他应该挺讨长辈喜欢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鎏英猛地一拍打断了阿秋的畅想“鎏英你真是的,干嘛吓我。”这几日的相处让她与鎏英熟悉了不少,不似以前这么客气了。
鎏英满脸玩味地和她并肩坐下:“听锦觅说你走桃花运了,对方还是个翩翩公子。”
“你别听她胡说,就是……普通朋友。”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鎏英看着阿秋绯红的双颊,勾唇浅笑,将目光投向茫茫的水面:“你知道吗,暮辞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心动得不行,偏偏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
阿秋看着鎏英寂寥的侧脸,轻轻握住她的肩:“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鎏英常常上天找旭凤比试,刚开始她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卞城公主天生好战,直到上次鎏英醉酒,她才知道她为何频繁地往天界跑,只是因为有人告诉她,曾在天界见到过与暮辞有几分的相似的人,因为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这个傻姑娘忍受着天界的白眼,魔界的非议,固执地寻找她的心上人。
不过鎏英的话,让她开始反思自己,她对璧玉的感觉,好像是很强烈啊。
阿秋背靠着粗粝的石壁,从怀中掏出Jing心打磨的匕首,战斗已经接近尾声,焱城王那两个碍事的世子已经被穷奇拍晕,旭凤、润玉还有鎏英牵制住了穷奇,锦觅手里握着陨魔杵正在施咒,没有人注意到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就是现在!
在另一座山头观察着一切的天狗惊疑地看着穷奇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主上,绛秋手里的是玄刃。”是用千年玄铁打磨而成的匕首,世间最锋利之物,虽然足以划破穷奇的皮rou,但要想靠它杀掉穷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记得这女人没这么蠢啊。
璧玉静静地看着阿秋攀住穷奇的脖子,用匕首将穷奇的脖子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墨绿色的血收集到瓶中,有不少血溅到阿秋的手上,雪白的手背立马一片焦黑,她却似乎毫无所觉,璧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本以为被完全掌握在手心的小虫子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心思,这感觉真让人不爽。
穷奇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小跳蚤弄得烦躁不已,尤其是小跳蚤还放了它的血,它开始疯狂地撞击石壁,飞沙走石中,除了璧玉和天狗,没有人发现穷奇身上的阿秋。
阿秋努力稳住身子,咬着牙将上好的伤药往穷奇脖子上抹,直到穷奇的伤口不再流血并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伤及无辜可不是她的作风。
找准时机,纵身一跃,阿秋滚出了穷奇的撞击范围,双手火辣辣的疼,阿秋面不改色地将玉瓶和匕首放入怀中,总算到手了,天下无解的至毒,她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阿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