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看着掌中蓝盈盈的珠子,璧玉向她解释了一切:玉城王是从万年前继承下来的头衔,每一任候选人想要继任,就要渡过上一任城王安排的劫难。
阿秋出于好奇多问了一句:“你的劫是什么?”难怪她翻遍了缘机仙子的记录也没有找到嬴稷,没想到他来自魔界。
璧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阿秋被他漆黑的双眸看得有些呼吸困难:“是我逾越了,你要是不想说……”
“爱而不得,坐拥天下却一生孤苦。”
阿秋的心微微刺痛,避开他的视线:“你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玉城王了,看来你渡劫很成功啊。”
“不,差一点,我就失败了,如果不是你的水灵珠,无意间激发了我的灵气,我早就抑郁而终。”
阿秋努力忽略心中的内疚与心疼,嬉皮笑脸道:“这么说来,我也算无心插柳柳成荫,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玉城王看在我也算助了您一臂之力的份上,多多包涵。”
阿秋的转变让璧玉有些不知所措“阿秋,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不希望你我之间如此生疏,其实我……”
“玉城王,凡间匆匆几十年,对你我而言,不过是黄粱梦一场,没想到您却念及这浅薄的情谊,出手相救,阿秋感激不尽,日后,只要您需要,阿秋但凭差遣。”阿秋的表情严肃,言语间明显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璧玉失了言语,默许她离去。
随着阿秋背影的消失,璧玉脸上的悲伤与迷茫逐渐被嘲讽取代:“就这点本事,枉我还给你机会让你见她一面,嬴稷,是我高估你了。”感受到神魂中越来越弱的束缚,璧玉嗤笑出声,一个小小的执念而已,给他机会都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这女人的冷血程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与嬴稷有过肌肤之亲,嬴稷是个没出息的,为此神魂颠倒,反倒是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恨不得撇清关系,半点不见女儿家的纯情,不过这让他更期待她的反应了,绛秋,你最好能一直这么无情下去,这样他Jing心策划的游戏才不会那么无聊。
阿秋将水灵珠翻来覆去地瞧了个遍,完好无损,灵力充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颓然地躺倒在床上,一上眼,璧玉戴着面具的脸和嬴稷绯红的脸不停闪现,羞恼地睁开眼盯着头顶床罩繁复的花纹,璧玉和嬴稷竟然是一个人,她竟然为同一个人动心了两次,嬴稷还能用男色误人来当借口,毕竟那张脸对她这样最是喜爱美物的人来说确实很有杀伤力,不然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那个麻烦Jing,甚至还……别人她不清楚,但她醉后做的所有事一定是遵从本心的,所以,她对嬴稷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可璧玉呢,人家从头到尾连脸都没有露,她却一见到人家就心跳加速,不过两面就想领着人去见师傅,一对上璧玉,她就心神不定。
若璧玉是其他界的修行者,待她解决完所有事情,就遵循着自己的心意与他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可他偏偏是魔界的城王,魔界与天界历来水火不容,她不是旭凤,但凡和魔界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天界决不会容她,到时,一切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这样的后果她承受不起。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趁她还没有陷得太深,干脆地和璧玉划清界限最好,她能感受到璧玉对自己的感情,可是不合时宜的感情只会害人害己,仙魔的寿命那么长,这浅薄的好感就像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虽然在广阔的湖面上激起了涟漪,但很快就会归于平静。
将水灵珠塞入袖中,无意中碰到冰凉的瓶身,阿秋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她回不了头了,也绝不会后悔。
“阿秋?!”锦觅疑惑地看着双颊通红阿秋,试探着将手背往她额头上一放,立马缩回了手:“你怎么这么烫啊!”
润玉轻轻执起阿秋的手,火红的鳞片在雪白的手臂上时隐时现,眉头紧皱:“你体内的灵气怎么紊乱得这么厉害?”
旭凤细细观察了半晌:“阿秋,你这是要飞升上神了吧。”
“飞升上神?!”锦觅瞪大双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阿秋似乎才成仙不久,这么快就飞升上神,天赋该有多好啊,唉,不管怎样,她这个果子Jing根本没法比。
阿秋只觉得自己连呼出的气都变得无比灼热,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突然就灵力暴增,眼看着就要飞升了,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她心魔未除,仙根不稳,失败的可能性远比成功大,她必须慎之又慎,所以这天界,是绝不能回的。
“没错,我就要飞升了,所以,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旭凤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回天界,天界灵气充沛,对你大有裨益,飞升这事可马虎不得,你和我们回去,我替你护法,保证你顺利飞升。”对于阿秋,旭凤一直都十分欣赏,与生来仙躯的他和润玉不同,阿秋走到今天这步,全靠自己的努力,向来惜才的他,很乐意对她施以援手。
阿秋捂住胸口,心火已经开始蔓延了,她不能再和他们耗下去了:“我意已决,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会照顾自己的,帮我跟月下仙人说一声,免得他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