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时代KTV的管事儿是个叫秦雯雯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市局先前接触过,这个女人包括这个KTV都没问题。
而鲜花卡一出,警队的人又暗中跟了一个星期,还是没任何异样。
张佳丽的案子似乎走到了瓶颈期,并且随着调查,一开始有嫌疑的几个住客也渐渐被排除在外。
一个剪头指向了经典时代KTV,却没有路能走过去。
焦头烂额之际,唯一一个好消息,大概就是刘承凛回来接摊子了。
刘承凛一回来,孙覆洲就来找他交一堆鸡毛蒜皮的报告,这几天为了蹲守那个KTV,参与案子的警员基本都是两班倒,天天加班到十一点回家,双休都取消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就是敌不动我不动。
孙覆洲在刘承凛的办公室吐槽了两句,心里总算爽了。
刘承凛翻了提交上来的分析报告,发现王琴琴的意外也列在其中:“这两个案子你并案了?”
孙覆洲回答:“没有,王琴琴的意外只是做个参考,毕竟意外死亡也无法立案……”
刘承凛点点头:“对了,下个月清明,你是不是要提前扫墓?”
孙覆洲一拍大腿:“我都快忘了,明天休息,我明天就去吧,免得清明又加班,顺道去我爹那儿看看。”
当初孙覆洲来樰城的时候压根没想着再回凌海,于是就把他妈的坟迁到了樰城下葬,他能缓几天去看他爸,但没法缓几天去看他妈。
孙覆洲的妈是个教师家庭出生的姑娘,别人都说她性格软弱,但在他眼里这软弱就是无尽温柔,是永远纵容的偏爱。
所以他妈为了他爸这个自我毁灭的废物自杀的时候,孙覆洲是有点无法接受的。
他当时问她,也问自己……您说您那么包容,怎么心就那么脆呢?
他还想过,自己的玻璃心或许就是遗传的,饶是近两年自觉心肠硬许多了,但经常还是觉得自己弱小又脆弱。
留孙覆洲黯然神伤了几秒钟,刘承凛想起自己之前拿到的那块玉佛迟迟没有给他:“对了……那个忘了给你……”
孙覆洲抬眼看过去:“什么?”
刘承凛摸遍了自己上衣的口袋,然后又摸到裤子,发现东西不在身上。
奇怪……他东西一直放这个口袋来着,从邻市回来也没换衣服,放错口袋了?
刘承凛顿住了手,犹豫了一秒,还是打算找到了再跟他说:“……算了,下次再给你。”
孙覆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问个究竟。
到点下班,刚走出市局,毫不意外地被沈垣堵了个正着。
这人自从扬言追他以后,却一直没主动找他,加上孙覆洲又在盯经典时代KTV,每天早出晚归,两人连面都没碰到。
不过这不代表这人在消停,反而这人小动作没断——每天他回家时,门把上就会挂有一份热腾腾的饭菜,除此之外,门口堆积的垃圾也会被人定期清理,偶尔还会有宵夜外卖直接送到市局。
不留言不署名,却搞得人尽皆知。
不是明目张胆地耍花招,而是细水长流的渗透,然而,当孙覆洲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人已经坐上他叫的出租车了。
孙覆洲在半开的窗户里看到了沈垣的半张脸,鬼使神差地就坐到了后座。
沈垣将手杖靠在车门,今天他特意换了身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方便在医院穿脱,和他平时的风格不大一样,之前颜色亮了些,总算像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样子。
距离两人上次险些滚床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那股尴尬劲早就消失殆尽,反而还剩下了些唏嘘。
反正这两天,孙覆洲偶尔半夜想起来还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把道德线拉那么高了,况且打个炮应该不算不道德,毕竟又不是没打过……
孙覆洲的手边是他给人家买的那支手杖,他总算想起了沈垣的腿:“去复查?”
沈垣一直低头看手机,除了一开始,也没跟他有什么眼神交流。
此时就更没有了:“之前跟你说过了吧。”
不是反问,是陈述。
我告诉你的,你不记得,还问我……好意思问?
孙?好意思哦了一声:“干嘛叫我去,这点小事叫陈禹啊,我明天还有事。”
“干嘛叫他。”沈垣总算抬眼看了他一秒,“你明天有什么事?”
孙覆洲哼了一声:“有……关你屁事。”
两人一路上都是你呛我我咬你的气氛到了医院,孙覆洲又是习惯性地跑到沈垣这一侧,伸手扶他下车,虽然这条硬邦邦的、笔直的胳膊很能看出他的不情愿。
两人还在骨科这层的护士站遇到了个熟人,当初照顾过沈垣的小护士。
小护士替他们查了预约:“主治医生还有二十分钟,你们先等等吧。”
沈垣说:“好,麻烦了。”
许是闲的,小护士找沈垣聊起了八卦:“你俩还在一块呢?我还以为你得跟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