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啦~”
醉香楼的鸨妈妈今天换了块荧绿色的丝帕,在风里呼扇呼扇很是显眼。
白宵岚目不斜视,吩咐了要一个包厢之后就跟在楚隐霞后头往楼梯上走。
鸨妈妈眼疾手快拦在他身前:“白公子~难得来一趟,要不要我们新来的头牌作陪呀~”
白宵岚眉头紧锁,他都这么长时间没来过了,这鸨妈妈怎么还这么热络?这不害他呢么!
“不用了不用了,上壶茶就行了。”
“鲍大人。”楚隐霞把门拢上,朝桌子旁的人作了个揖。
“这不是名震天下的楚大人么。”鲍重捋捋胡子,眯起一双三角眼。
“不敢。”
白宵岚推门进来,鲍重见了,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口气。
“楚大人莫不是怕我害你?你我文人会面还带个帮手,至于么。”
两人并不搭茬,白宵岚把手里端的茶盘放在桌子上,自己在对面坐定,示意两个人可以开始讲了。
“?”鲍重原本酝酿的情绪被这一通Cao作噎了回去。
“鲍大人,”楚隐霞清清嗓子,找了个温和的开场,“您喝茶。”
“有话就说吧。”
见他端起茶啜饮了,楚隐霞放了点心,直入主题。
“请问我是否有哪里得罪了您呢?”
“哼,”茶碗一撂,鲍重皮笑rou不笑地瞪着他,“你当然没有做什么得罪我的事。”
“那……您是否对我有恶意呢?”楚隐霞以为他要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不禁逼得更紧。
“有啊,”鲍重毫不避讳,“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
“因为你姓楚。”鲍重不屑地吐出一口茶叶。
楚隐霞严肃的表情都稳不住了,rou眼可见地挂了满头问号。
我姓楚关您老人家啥事儿?
“楚文是你爹对吧?”
“对。”
“那就对了,父债子偿,你爹已经从朝上退下来了,这因果就该你替他背着。”
“方便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鲍重就像一个一点就着的大呲花沾到了火星一样,怒发冲冠:“我就爱吃甜豆花怎么了?凭什么说我?哦你们楚家人爱吃咸豆花了不起?什么猫三狗四都能来嘲笑我,蹬鼻子上脸,都因为你们楚家人!”
“冷静一下,鲍大人。”
楚隐霞重新斟了碗茶递过去:“谁嘲笑您了?”
“管着么你!”鲍重拂开茶碗,扬长而去。
白宵岚连忙跑上来,扯着楚隐霞的手看:“烫着没?按我说直接找包打听多好,你现在倒让他一通数落。”
他俩自从那天之后就默契地回到了兄友弟恭的状态,就算不经意间有什么出格的情绪也绝口不提,仿佛有些事不说出来就不会存在。
“没,表哥有什么相熟的包打听吗?”
“那必须有,这事儿交给我。”
包打听毕竟是专业人士,效率极高,第二天下午就把查到的事呈到两人面前。
原来事情发生在当初接待阿史那鲁一行人的时候。
当初,鲍重下了早朝后一个人乘着家里的轿子去李记包子铺吃早饭,坐下后不久就看见礼部侍郎和几个督办和谈仪式的官员也来了。
礼部侍郎听说之前读书的时候被鲍重教训过几句,如今中了探花做了侍郎也看不惯鲍重,见鲍重一个人坐着,面前放了一笼小笼包却没动筷,许是在等豆腐脑,忍不住想刺他几句:“大名鼎鼎的兵部侍郎鲍大人也来吃早饭呐?啥活儿也没干吃的倒挺多哈。”
见鲍重不应声,那礼部侍郎可就来劲了,忍不住把自己偶像拿出来显摆:“您看看当今右相大人,今天早朝跟突突那帮人辩论扯皮给咱们大月挣脸面,多威风,现在左相大人又是武将出身,我看呐,您这兵部侍郎怕是没什么用喽。”
鲍重懒得理这年轻气盛的礼部侍郎,他再看不惯,也不愿意跟个后辈一般计较,只转头吩咐小二:“在我那豆花里多放点糖。”
礼部侍郎两拳头打到棉花上,血气冲脑,旁边几个官员拦都拦不住他的嘴:“嘁,这么大年纪了还吃甜豆花,害不害臊,人楚大人想来吃的是咸豆脑!”
然而这鲍重最听不得别人拿他吃甜豆花这事儿取笑,手一翻把小笼包连笼屉带包子给摔在了地上,礼部侍郎见鲍重真发了这么大的火,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喝完面前的那碗豆浆,就被几个督办的官员拉着一起走了。
礼部侍郎走的时候鲍重面前的甜豆花还一口没动,鲍重手里捏着勺子,手上青筋毕现,估计脑子里全是别人说他吃甜豆花的话,毕竟他小心眼的名声全京城出名。
这么回事儿啊……
“看来要再约鲍大人一次了。”
“还约他干啥?事儿不都清楚了吗?”
“这么大的误会总要解开的。”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