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粟把仓库找了个遍,绝望地发现自己刚刚进来没有关门。
外面走廊空空如也,沿途墙壁光滑,一排紧闭的门扉上下几乎没有缝隙,逃犯不可能在这儿。冬粟把暗门关紧,若无其事地回到客厅,在忙碌的佣人中间来回转了三圈,除了一个莫名的眼神外一无所获。
还好曾叔已经走了。冬粟在楼梯跑上跑下,把所有的公共区域都找了一遍,却始终未发现一只毛团子。
今天份的清扫工作结束后,佣人们纷纷离开大厅,没有人发觉任何异常。最后的期待也落空了。
客厅重新变得空荡,冬粟虚脱地坐上沙发。
他脑海浮现“说不定它哪天会自己出来”的侥幸心理,可同时也冒出了最糟糕的想象:万一温连在工作的时候,桌上突然出现一只仓鼠……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擅自坐直。
但开放空间还有哪里是没找的?冬粟目光梭巡,最后定在身下的沙发上。
这里确实还没找。他四顾无人,悄悄地跪在沙发边上,低头往底部望去。
底部缝隙有点窄,需要闭着一只眼睛才能看清楚。冬粟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圈,沙发组合的交界处Yin影比较重有点看不清楚……
“你在干什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冬粟一哆嗦,条件反射地立即起身站好,看向立在大门处,大衣还未来得及脱下的温连。
冬粟羞耻得心脏扑通乱跳,直愣愣地望着温连从玄关缓缓步入大厅,隔着两三米在正对面停下,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瞳仁始终牢牢地盯着自己。
这个眼神莫名有点可怕,本想主动认错的冬粟只跟他对视了一秒,就仓皇地退缩了。被吓退的目光不经思考地投向地板,冬粟蓦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一团灰白色的,异常灵活的球状物,此刻就趴在温连斜后方的墙根。
他顿时抽了口冷气。
审视着他的温连自然没错过他这点异常,当即就要回头往后看。冬粟一时慌乱,往前走了两步:“先生!”
“……”温连重新看向他。
冬粟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微笑:“……欢迎回家。”
温连毫无反应,并再一次准备回头。
“先生!”冬粟心急火燎,又往前走了两步,缩短距离以拉回温连的注意力。“今天——”他笑容僵硬,语无lun次地说,“天气真好啊!”
温连不动声色地往后方墙壁退了一步,眼里的温度持续降低。
“适合冒险吗?”他忽然冷冰冰地说。
“啊?”冬粟没反应过来,温连就已经回头。而且,在迅速确认后方除了墙面别无他物之后,他的目光开始往下滑去。
危机一触即发,冬粟脑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地往前跨出两步,伸出手企图阻挡温连的视线——为了让姿势显得自然一些,他一巴掌“啪”地拍到墙壁上,手背就停在温连的耳侧。
“那个,先生,”冬粟诚恳地抬眼,对高他半个头的先生说,“我是觉得,挺适合出去堆个雪人……”
“……”温连僵了一瞬,随即慢慢地看向冬粟。
“……”冬粟和他对视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冒出一点冷汗。
太近了。近得能嗅到先生身上的隔离剂味道。
原来先生用的隔离剂也是木质香啊。冬粟想着。但是怎么说呢?这个味道显得偏温和了,没有他的信息素味道冷冽好闻。
温连面无表情地看看冬粟,又微微侧头看看横在他耳侧的手臂,随即默不作声地抬起了手。
冬粟心头一跳,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手腕忽然被扣住了。
冬粟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温连眉心微皱,似乎心情更坏了。
虽然刚从外面回来,温连的手却并不冰冷,隔着柔软的居家服都能感觉到陌生的热度。随即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把冬粟的手从墙上拉了下来。冬粟下意识地想后退,对方却没有松开。
被擒着手腕的冬粟陷入了恐慌。面前的Alpha牢牢地制住他,糟糕的情绪化作无形的压力,逼冬粟害怕得低下头,气若游丝地道歉:“对不起先生……”
“你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温连意味不明地沉声说完,才扭头往下瞥去。
“?”一只灰白的小仓鼠在墙根处缩成一团圆球,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看着上方两人。
……你这时候又不跑了?冬粟心力交瘁地看着它,没注意到温连的表情一刹那变得非常奇怪。
大厅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兴许是看腻了,那只仓鼠慢悠悠地在地板上滚了一圈,然后展示出与它的体型十分违和的高速移动能力,眨眼间便消失在通往餐厅的大门。
“对不起先生,我不该把它放出来,更不该想瞒着您……”冬粟虚弱地认错,“我会承担后果的,一定把它抓回来!”
由于低着头,冬粟没能看到温连的表情,但说完这番话之后,他感觉手被慢慢松开了。
手腕获得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