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稳稳地将弟弟的小手拉住,但依旧是一个屁股墩坐着。
不肯攀爬。
不肯挪动。
即使后来知道她那时候就已明白那个腰门并没有上锁,也没有上栓。
陈云白现在想起来,发现这不就是解棠与这俗世之间关系的一个无比恰当的类比吗?
无论门外怎么哀求诱惑,乃至胁迫,解棠仍然守在那扇老腰门后,冷眼看着门外的戏上了一折又一折,做个恰如其分的看客。
而她之所以愿意牵住他的手,不过是血缘羁绊而已,他们生来一体,即使分离,也仍然互相牵扯,对彼此的温柔与耐心也是最大的。
他曾经一度怀疑,他是否就是解棠与这人世的最后一点牵扯了?
而且解棠这个脾气是全然天生的吗?
不是。
她之所以被解语教了这么久依旧学不会虚与委蛇,不是因为她愚钝,而是因为无论是解语,还是昆叔,两个人都惯着她,她不愿意学,也没人勉强苛求她。
他这个被宠坏了的姊姊。
陈云白沉默了一会,又拿起了一只蟹,偏头对解棠笑道:“来吃这个全蟹席的,多半是冲着这个清蒸全蟹来的,是此处的店家独家喂养的,别处可吃不到。不吃就可惜了,我来替姊姊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