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过回来就好。
司黎一心想着要梳头，随便扒了几口就不吃了。
温子旭哭笑不得的哄了一会才让司黎把碗里的东西吃完。
司黎口里包着被硬塞下的白粥，两腮鼓起，可可爱爱。他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温子旭来给他梳头。
温子旭想若是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似乎也不错。
温子旭在他后面站定，拿过一把牛角梳，顺着他的头发梳下来，手感滑腻柔软。温子旭也只会最简单的束发，就把头发简单的梳起来用一根发带系好。结束后，温子旭把人掰过来看了看，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
“走，出去陪你逛逛！”
司黎眼睛一亮，拍手欢呼。
司黎正拉着他往外赶，却在门口正好遇上脸色凝重的赵常。
赵常是温浩就下来帮温子旭打下手的。赵常已过三十，十五岁开始就跟在温浩身边，在温家已经有二十年了。但此刻的脸上却是温子旭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温子旭把司黎往后拉了一把，问道：“常叔？可是有事？”
赵常没说话，眼睛瞟了一眼司黎，点点头。
温子旭了然，把司黎拉过来哄道：“今天有事，明天再带你出去。”
“旭旭！”
“乖。”温子旭本意是想摸他的头，无奈站着的司黎比他高一个头，只得改拍了一下他的肩，然后他把司黎扔给下人就与赵常径直走向书房。
温子旭刚把书房门关上，赵常的声音就在他后面响起：“今早有一打更的报案，说昨晚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在街上走动。”
“尸体走动？还无头？既然是昨晚发现为何今早才报案？”
赵常答：“据打更人说他是当场就吓晕了，早上才醒。”
温子旭也觉得有些离奇，道：“不会是他晚上打更睡着了，做梦吧。”
赵常脸上表情更难看了些：“那打更人再三保证不是作假，于是我今早带人过去察看，结果在西市的水井内刚好发现一具无头女尸。”
温子旭：……
***
西市是凉州最大的集市，这里的摊贩以餐饮为主。因为用水量大，水井也是几乎家家都有，但抛尸的这口井是一条比较冷清街道的公共井。
现在出了人命，整条巷子不复原来的冷清，四周都挤满了看客。他们被人高马大的差吏硬是拦在外面不能上前一步，但差吏拦不住人们的好奇心——这些人把脖子伸得老长，一个个像长颈鹅一样往巷子深处张望，仿佛里面不是可怕的尸体而是什么绝世的美女。
温子旭在赵常的带领下穿过人群走进去。
这口水井一看就是一口老井，井口边已经被磨砺得很厉害，上面的井绳也发黑毛糙。井口边的青苔完整翠绿，昨晚又下了一夜的春雨，四周又被打捞尸体的人踩得泥泞不堪，已经看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赵常已经让人把尸体捞出来了，放到旁边，用一块白布盖上，头部的位置明显凹下去。
温子旭蹲在尸体旁边上下扫了几眼。尸体看起来个头不大。
温子旭先是掀开了尸体的下半身，尸体的手上已经有了紫红色的尸斑，指甲发紫。这手小巧，一看就是一双女人的手，手心有黄硬的老茧。
温子旭问道：“可查出她的身份了？”
赵常回道：“暂时还没有。”
温子旭点头，又开始打量尸体的衣着，很普通粗造布衣，已经洗的发白了。温子旭想掀开上半身看，却被赵常按住了手：“少爷，等仵作来了让他看吧。”
温子旭拍开他的手:“无妨，我看看伤口。”
温子旭掀起一个角，一团鲜红色的rou糜便出现在他面前，虽他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尸体的惨状吓得白了脸。
温子旭忍着想吐的感觉把伤口看了几眼。
“你看，虽然她有这里已经摔烂了，但依稀可以见到有整齐的刀痕，头应该是被割下来的。”温子旭指着一块碎rou对赵常说道。
赵常心里对少年赞叹了一下，不禁感叹到少爷的成长。温子旭然后把白布放下，脸上惨白的站起来。赵常在后面扶了他一下，道：“少爷。”
“我还好。”温子旭轻轻地闭上眼，脑里浮现刚才所看到的尸体，“又不是没见过尸体，仵作什么时候到？”
温子旭很早就跟着温浩身边看他父亲查案，在十岁时便在Yin差阳错下与尸体打了个照面，后来也渐渐无感，只是现在世道越来越好，案子越来越少。这些年来，一年的案子都没有那几年一个月的案子多，所以乍来这么猛的，温子旭也有点受不住。
“已经派人去请了。”赵常回道。
“嗯，让他别来了，直接去殓房，把人先抬过去。”温子旭看看四周，“把这里封起来，别要任何人靠近，另外加大人手寻找尸体的头颅和验明身份。”
赵常领命离开。
“等下，回去把那个打更的叫过来，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