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是顾琮的司机,军务以外的私事也是由他为顾琮安排,基本算是个管家。
他车开的很稳,按顾琮的吩咐把沈十安送回家。
汽车停在云水街街道入口,沈十安说往前走两步就到了,于是和陆平道谢告别。
沈十安的手还被绷带一层层裹着,悬空吊起,心里想着待会被邻居看到了要怎么解释。
走到家门口,发现有一人正蹲在自己家的大门前,那人听到脚步声,立刻抬起头,猛地起身向沈十安扑过去,大声地叫道:“安安!你伤得重不重!有没有事啊?”
沈十安受了伤的手被热情地拥抱碰了下,疼得他龇牙咧嘴,赶紧把那人推开一些。
“季泽,我本来没事,这下真要被你搞骨折了。”
季泽闻言嘿嘿笑着,凑过去装模作样地给受伤的手臂吹了吹。
沈十安无奈的摇了摇头,掏出钥匙打开门,季泽跟在身后进了屋子。
“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的事?”沈十安问。
季泽大喇喇往靠椅上一坐,答道:“沈先生的英勇事迹在学校已经传开啦!我去上班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说,不确定他们说的沈先生是不是你,就赶紧打听了一下,果然是我们安安!”
“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沈十安露出嫌弃的表情,手却很轻柔的拍了下季泽的头。
季泽是沈十安从小到大的玩伴,目前在一家报馆里工作。他和沈十安一样大,内心里却总是像个小孩子,可能是被宠的吧。
沈十安因为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所以常会被季泽的父母叫去他们家吃饭,几乎能算个干儿子了。
季泽总是喜欢吵吵闹闹的,季夫季母嘴上管教着,眼里却永远满是宠溺和纵容。
沈十安觉得这样很好,他很羡慕,但是并不嫉妒。
接着,季泽开始像连珠炮一样对校门口的袭击事件不停地发出疑问,沈十安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不过隐去了与顾琮相关的那些不明不白的问题,只说站的位子不巧,刚好手臂被中伤了。
季泽问完了问题,道:“你知道学校的通知了吗?明天开始建阳所有学校都停课了。”
沈十安闻言一愣,不过转而想这也是情理之中。
“那我明天去学校一趟,把办公室和宿舍的东西整理好拿回来。”沈十安说。
季泽点了点头,他这时候收起了方才开朗的笑容,耷拉着眉毛,显得有些忧郁。
沈十安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季泽叹了口气,“就是担心打仗呗,万一这次的袭击事件就是开战的导火索怎么办?现在全城警戒,弄得人心惶惶。”
沈十安没有说话,他同意季泽说的,但也给不了安慰,一切都是事实摆在眼前,季泽也毕竟不是小孩子了。
“对了。”季泽又抬起头,问得有些犹豫:“叔叔阿姨最近有来信吗?”
“没有。”沈十安摇摇头。
已经很久没有来信了,沈十安想。
季泽闻言,抓了抓头发,像是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于是皱起眉头不太熟练的安慰道:“你不要担心,他们一定很好,只是太忙了,没时间写信而已。”
沈十安嗯了一声,他觉得有季泽这个朋友很好,真的很好,他总是那么阳光,给人那么多的安慰。
第二天,沈十安从学校整理完东西回来,收到一封信。
信很短,只有一句话,但是字迹刚劲,潦草却不是风骨,简洁地写道:明日上午九点拜访萧远山先生府邸,望沈先生同行。
署名,建阳军委总部顾琮。
......
八点五十,沈十安走出家门。
五分钟走到街道口,黑色轿车已经停在那了。
沈十安打开后座右侧车门,连忙对坐在驾驶座上的陆平说:“陆叔,让您久等了。”
陆平笑着说:“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
我们?沈十安这才看见顾琮。
顾琮坐在后座的左侧,背脊挺拔,沈十安刚才直接看向陆平,竟没有注意到顾琮。
沈十安不是很明白自己的紧张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这人是上将吧,沈十安本以为是让自己自行前往萧远山家,顾琮会随后到达,没想到竟是一同乘车前往。
沈十安觉得与顾上将平起平坐不太好,于是主动说:“我坐副驾驶吧。”
顾琮抬头盯着他,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沈十安被他盯得几乎发毛,更加坚定了坐在副驾驶的想法。
沈十安刚要把后座车门关上手腕突然被攥住,顾琮一手撑着座椅挪过来好大一步,抓住了沈十安的手腕,看着他道:“坐进来。”
沈十安被他吓了一跳,赶忙坐进了车里。
十多分钟的车程而已,沈十安却感觉好似几个小时,可能是顾上将自带的强大且冰冷的气场,导致车内的空气十分压抑。
沈十安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