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药香村地方小,整个村子就两家饭店,对角开着,互相看不顺眼,对面那家叫“醉江南”,正经农家菜馆,厨师手艺过硬,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家名叫“温柔乡”,听起来就不那么正经,菜色较之“醉江南”稍逊,所以不得已走了点其他路子。三楼上去就是一间间的客房,墙壁材料隔音又隔信息素,关上门做什么都可以。
温良这会儿就呆在三楼最大的客房,沙发电视两米大床,还有一间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洗澡的时候肯定特别具有朦胧美。
吃完饭,萧寒说要单独和温良叙叙旧,于是气定神闲地将人扯进电梯带上了楼,笑面虎那厮则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迂回着把搞不清楚状况的药国庆拦在了楼下。
肇事者把他弄上楼后什么也没做,连话都没说就钻进那间极具朦胧美的浴室洗澡去了。
他的态度冷冰冰的,只单单把人这么晾着,晾得人局促不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萧寒洗澡没什么特别的习惯,不听歌也不哼歌,速度很快,一般五分钟就能搞定。
于是这会儿房间里,除了淋浴哗哗的水声,只剩下温良过分聒噪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一声声像接受审判前秒针转动的机械音。
温良忐忑地立在房间中间,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不自觉地捏了下西服的衣角。
量身定做的手工西服,面料讲究、做工Jing细,穿起来很显人身段,配上温良这张冷淡却自带贵气的脸,特别能唬人。
可这是萧寒送的,捂得再怎么严实,温良都觉得自己像穿着皇帝的新装。
这衣服烫手。
心里焦躁难当,时间便越拉越长,温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正在洗澡的萧寒,模糊的玻璃后是白蒙蒙的水汽,有几颗凝结起来的水珠受不住重力的拉扯倏地滑落,在玻璃上留下几道暧昧的水痕。
透过这若有若无的阻挡,温良看到的是萧寒宽阔的后背。
也就是说,萧寒这会儿看不到他。
温良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下些许,随意走动了两步缓解肌rou的疲劳。
人在极度紧张与无聊的时候就喜欢东看西摸,温良知道公文包里准备的资料今天多半是派不上用场,于是自暴自弃地参观起这个房间来。
房间有字的地方不多,茶几上两瓶矿泉水的外包装、路由器上贴的WiFi密码以及床头柜上扫黄打非的警示牌,温良无聊到把房间里所有的字全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萧寒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
就在这时,温良突然注意到了萧寒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比自己身上这套更为高档Jing致,萧寒今天穿着很显气质。
上面会不会留有他的信息素呢?
温良这样想着,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沙发后面,手跟着了魔似的往那衣服上伸去,就当他即将碰到那件外套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萧寒疑惑又有些不悦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温良吓得浑身一激灵,立马回过身来,想着刚刚的情景不知该怎么解释。
萧寒松松垮垮地套了件浴袍,头上盖了块白色毛巾,气质一时温顺得像只大型犬,头发上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顺着脖子流到胸前,再一骨碌钻进睡袍里,怎么看怎么**。
温良低着头不敢看他,萧寒搓了搓头发,将白色毛巾搭到肩上,然后一挑眉,视线绕过温良,看到了挂在沙发背上自己的外套。
温良懊恼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萧寒双手握着毛巾两端缓步走到温良跟前,温良小小地退后半步后,避无可避,睫毛颤得像昆虫的羽翼。
萧寒看着温良在自己面前紧张害怕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两只大手往沙发背上一按,将人锁在怀里。
温良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呼吸急促。
萧寒身子不断前倾,逼着温良左右为难地往后倾倒,一直到温良快要受不住的时候,他才在他耳旁停下,沉声道:“怎么?偷衣服偷习惯了?还想再来一次?”
温良浑身一僵,只觉得腰靠在沙发背上格外地酸,酸得他眼睛都差点shi了,他垂着眸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萧寒就这个姿势暂停了几秒,然后Yin起脸往后一撤,绕过沙发,坐下。
温良缓缓支起腰身,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萧寒把毛巾往边上一扔,十分随意地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温良抬眸看了他一眼,毕恭毕敬地走到萧寒面前。
萧寒一开始没看他,修长的双**叠着,大拇指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随后才半睁开眼睨了温良良久。
过了五年,怎么混成了这幅样子?
萧寒闭了眼,深吸一口气。
突然间,房间的气流剧烈波动,温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紧接着鼻腔瞬间被咸咸的海风填满,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