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佑趴在床上,怔怔看着手腕上的勒痕。
身体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摸了摸额头,脑门都是热的。他活了差不多20年,还从没陷入过这样的自我怀疑中。
虽然已经跟俞家宝睡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做进攻的一方,他从没把自己当过gay。他就是喜欢俞家宝,恰巧俞家宝是男的,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该睡还得睡。要俞家宝是个女人,或许是个异装癖、双I性人、性I无能、S M狂……他还是会爱上的吧。
不就是进去—出来这么点活儿吗,跟什么取向的人也是同一套程序。他不认为自己特别想跟男的睡,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伴侣是个女的,哪怕是平胸的100元。
俞家宝翻过身来,睡眼惺忪中,见阿佑在发呆。“没睡呢宝贝儿,”他把阿佑搂在身前,“难受吗?”
“没有。俞家宝,你说我是不是喜欢男人呢?其实我就是同性恋吧。”
俞家宝哭笑不得,“你有病吧。纠结这个干嘛,你不是同性恋,我就能变成个女的?”
“不是,睡你是一回事,喜欢跟男的干是另一回事。我怎么会喜欢男的趴我身上呢?”
俞家宝给他逗笑了。他认为跟这种迷途羔羊说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最好用行动来给他答疑解惑。他摸着阿佑雪白的脖子:“你是不是,再试一次就知道了!”
一把褪下他的内裤。
俞家宝决心要在赛前禁欲,结果天天陷在床上,玩得昏天暗地。他在大阪工作繁忙,休息时间少得可怜,这次把业务都交给了信子和学徒,说是专心准备比赛,其实更像是放假。
两人在一起,外面的繁华都是多余的。他们一天就待在酒店房间里,专门给阿佑的取向之谜探索分析,阿佑不愧是学霸,很快就明白了人生真谛:只要快乐,怎么都行。
一旦放开了,多维度的世界之门就为他们敞开,何况这是光怪陆离的东京啊。他们Jing力无穷,没日没夜,不知身在何时何地,房门也不太出了。直到有一个早晨,门铃响起。
俞家宝懒洋洋地打开门,眼前站着安达志夫。
“早啊志夫酱,”俞家宝很意外。
志夫对俞家宝还有些Yin影,往里张望,见阿佑躺在床上,心下稍定。他微微鞠躬,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因为俞桑两天没去面包店,父亲有点担心,让我来看看。”
俞家宝能说自己沉迷色欲吗,只好随口编个理由:“酵母这两天都在发酵,我没什么可做的……今儿下午就回去。”
志夫点了点头,“我跟阿佑说几句话。”
“请进来吧。”
志夫打量这凌乱的房间,暗暗惊讶。桌上是零食袋和牛nai盒,沙发上扔着衣服内裤,四处散落纸巾和啤酒罐、红酒瓶。枕头和被子堆在床下,阿佑盖着薄床单,趴床上啃便利店的面包。他光着膀子,看样子床单下的身体也是光溜溜的。
“你们这些天都没出门?!”
阿佑翻身侧躺,看着志夫笑道:“嗯,志夫酱想我了,来找我玩?”
志夫看到半裸的阿佑,脸一红。阿佑皮肤白,身上红色紫色的痕迹分外明显,志夫心想,这里的气味也很可疑啊。他定了定神,艰难开口:“我……我想……”
阿佑感到出奇:“志夫酱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啊,坐下来,慢慢说。”
志夫一坐下,屁股底下突然一阵震动。他吃了一惊,跳了起来。阿佑从床单里找出一个形状不可描述的震动体,闭了开关,随手一扔道:“没事,你继续。”
志夫这才发现房间里放着不少玩具和工具,花样之多简直叹为观止。他生性腼腆,脸一路红到耳朵,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俞桑和阿佑是一对。
俞家宝去了卫生间,志夫倒是觉得心里轻松一些,鞠了一躬说:“我是来道歉的。这次把俞桑和阿佑胁迫来东京,实在抱歉。”
阿佑心想,道歉有屁用。但他在人情世故上向来心胸豁达——主要不屑花心思在这上面——凑近志夫,摸了摸他的脸:“志夫酱真可爱,这事值当特地来道歉?”
志夫甩开他的手,一脸嫌恶:“阿佑没洗澡吧?”
阿佑嘻嘻一笑:“我两天没起来过,尿尿都在床上。”
志夫忽略掉他的胡说八道,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我有一位朋友在出入境事务所工作,针对俞桑的处境,我跟他探听了情况。阿佑可以找他直接咨询。”
阿佑接过名片,顿了顿,轻声问:“俞家宝非法居留三年,是没可能再入境日本了?”
志夫摇摇头:“俞桑要是回国,会受到中国行政处罚,恐怕一年半载拿不到护照。即使有护照,再要拿到签证,条件会极为苛刻,成功机率非常低。”
阿佑把名片攥手里,“多谢志夫酱。”
志夫微微弯身:“希望俞桑能顺利度过这一关。”
阿佑把名片收进裤袋里,并没有让俞家宝知道。
他们终结了胡天胡地的纵欲期,好好地吃了一顿饭,重新投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