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大皇子容鉴将温酒倒入玉溪面前的彩瓷老酒杯中,客气道:“贤弟先暖暖身,不然雪天夜奔,怪凄寒的。”
玉溪痛快地饮尽,随后拿出了一把平平无奇却刚磨过刀锋的匕首。
容鉴诡异地笑道:“轻点,往心脏偏上寸许。”
玉溪眸现银光,高举起匕首,“刺啦”,匕首稳稳地插进了容鉴胸口。
虽疼,血流如注,容鉴也知这一击却不伤性命,他满意地小溪投来赞许的目光。
玉溪敛目,复将匕首拔出,握于手中,“告辞。”
容鉴看着清影蝶儿似得飘离眼前,才缓缓喝道:“哑巴,你带批人去东宫捉拿刺客。”
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叫流水,和流风流云一样都是皇帝训练的出色暗卫。十年前,流水被赏赐给了大皇子容鉴,没多久也就成了哑巴。
追兵来得很慢,玉溪轻轻松松回到了东宫,甚至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的。路过东宫小花园里的乐池,他顺手也将那把沾血的匕首弃沉入湖。
不多久,哑巴流水带着一批京畿卫浩浩荡荡停在了东宫大殿门口上。
当然,无论何种缘故,他们是没有资格擅自进入东宫的。
但故事发展到这里就够够了。
不待天亮,满京都已震荡开了。
纷纷的议论连同孩童半夜惊哭声,柴门犬吠声,清早鸡鸣声,赶走了寂寞的冬夜。
这夜,容虞君在蓝楼处落榻。
“殿下既已开荤多次。有了老道的经验,何不碰碰楼儿,让楼儿也舒服舒服?”说着,着一袭粉纱的蓝楼,美美地转了两圈,薄薄的粉纱下,诱惑若隐若现。
容虞敞开着胸口,一手支着脑袋,认真地打量着。
从前觉得别致的身材,却少了几分动人。连那张迷人的脸,相较之下,也暗藏了几分逊色。
容虞君的兴致并不高,蓝楼伺候他多年,很轻易地看穿了。这是个贪得无厌的男子,所以为了保持神秘保持诱惑,他总不愿意献上自己。一旦被尝腻了,被弃置的下场,会有多惨,他见过太多次,因而清清楚楚。
他是风月无边阁送过来的人,他在东宫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谨慎小心。
突然出现的小溪,打乱了蓝楼所有的计划。 这个小溪居然当上了侧妃,让他这个名为侧妃实际还是侍子身份的人怎么办?难道每次见到都屈辱地行礼么?蓝楼想是不是有了routi关系,才会更亲近,所以这一夜,他首次放弃了原则,费尽心思地勾引。
容虞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喜欢蓝楼的,他聪明又端庄,他漂亮又多才,他虽爱算计仍付出一片真心,如不是无边阁派来笼络他之人,他定然十分宠爱之。
蓝楼见容虞君不主动,便积极地跪在容虞君****,拉开了殿下的白色睡袍。容虞挑眉,只见蓝楼埋下脸,用嘴巴伺候起他的**来。
容虞眉头微皱,仿佛再也看不到那只骄傲的小孔雀了。
人性可能便是如此,得不到蓝楼时,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要,如今得到了,甚至他正以屈辱的姿态在心甘情愿地伺候自己,容虞却莫名有几分厌烦。
蓝楼不知容虞君是否喜欢,可当他准备进一步时,门外传来了流云冷冰冰的禀告,“殿下,大皇子遇刺,要来东宫捉拿刺客。”
容虞君轻轻推开蓝楼,兀自起来。
蓝楼知道今夜是不能成功了,只得按捺下悸动,伺候容虞君穿衣。他终究还是有几分不甘心,蓝楼扭捏道:“殿下,我... ...”
容虞安慰性地吻了一下蓝楼的额头,“你自己先睡。”
... ...
容虞披着头发回了自己的寝宫。
他冷然问:“刺中哪里了?”
流风答:“离心口差一寸半。”
容虞君闻言轻蔑地笑了,“容鉴也未免太胆小了。”
流云流风一时不解,只严谨地看着主上。
“今夜,你二人不必守着孤了,务必帮那哑巴在东宫搜到刺客。记住要大张旗鼓地搜。”
流风流云对视一眼,双手抱拳,听命道:“是的,主上。”
... ...
东宫四处被点上了宫灯,一下子明晃晃起来。
玉溪在心底暗笑,怎么翻得底朝天,也不会找到刺客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罢了。
过了一刻钟,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
默默叹口气,想来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玉溪拢上新赏赐得来的雪色狐皮裘衣,为了显得慌张故意赤脚奔了出去。
正出去便撞上了赶过来的流云,玉溪问:“怎么了?”
“主上遇刺,正中心口,如今危在旦夕。”
玉溪只得速速跟着流云走,“怎么可能呢?殿下武功那么高。”
流云没有什么情绪道:“今夜东宫由我和流风层层勘察着,分明无一外人闯进,却空口胡言什么刺客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