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甚好,炎热的气温因昨晚的一场雨凉爽了许多,青彩宁特地又派了人过来唤青若,约她一道逛御花园。
青若知会过锦颜,答应在晚膳前归来,才随着彩和殿的丫鬟过去了。
两人一同用了午膳,正准备出门消消食,一个太监已快步走了进来,在两人身前猛地驻了足,跪了下来,低着头,浑身颤抖。
青若没见过这仗势,显然一惊,视线瞟向青彩宁。
青彩宁本来心情不错,然这一出闹得很是尴尬,沉了脸道:“崔公公?何事这般?”
那被唤为崔公公的太监双手撑地,哭丧着脸,沙哑着喉咙哽咽道:“近日我瞧娘娘身体不适,心中焦虑,但娘娘吩咐无需寻太医,小的不敢私自违抗,想起手下有个小太监会些医术皮毛,便想让他为娘娘的伙食出些主意,没想他竟查出药石的痕迹来。小的万分惊骇,连忙去查,问传膳的丫鬟是否半路遇见过什么人。结果那丫鬟道果然遇过一个西苑的太嫔妃,小的心中疑惑,便想过去询问。结果,结果对方同伙竟然打了小的。小的无用,望娘娘恕罪。”
青彩宁闻言,脸色愈发难看,然顾及着身旁的青若,还是耐着性子道:“噢?你去将那两人带来瞧瞧。”
不一会儿,两个女子便被压了上来。
作为先皇的嫔妃,本在宫中无甚地位。若是不被注意,仍能在近似冷宫的西苑继续以前的生活,否则得罪了权力中心的人,自是没有好果子吃。
如今两人被反剪双手压上来,也是无奈。
“抬起头来。”青彩宁语气虽平静,但自有居高临下的意味在里面。
易怜安方受了一番惊吓,脸上泪痕还未干透,全靠着一路上李殊羽的安慰。自己在杂物间被李殊羽救下没多久,没想到崔公公竟醒了过来。原是那木头因在昨晚的暴雨受了chao,虽沉重了几分,然内里却有些烂了,加之李殊羽也不敢太过用力怕闹出人命导致两人皆被连累,因此崔公公不过晕厥了一会,便醒转过来。之后两人便被一路带至了彩和殿。
李殊羽脸上神色仍是镇定,乖乖顺言抬头看向眼前的宁妃。
青彩宁暗暗端详着两人,瞧见一人可怜楚楚,眼眶含泪,一人却面色不变。
“听说你们是先皇的妃嫔,不知分别是些什么?”
“回娘娘。臣妾婕妤,妹妹才人。”答话的自然是李殊羽。
青彩宁在两人面前走了圈,才悠悠道:“倒果真是貌美得很。想来如今不过双十年华罢。”
“回娘娘。臣妾二十又三,妹妹十八。”李殊羽恭敬地有一句答一句。
“常言西苑之人皆安分守己,你们为何那般做?”
李殊羽神色有些疑惑,道:“回娘娘,臣妾一直在西苑安分守己,不知做错什么,突然便被崔公公抓了起来。”
一旁的崔公公仍跪着,闻言尖着嗓子道:“休得在娘娘面前撒谎!她明明在娘娘的传膳里动了手脚!”言罢,手指着一旁的易怜安。
易怜安第二次听到这无缘无故的指责。第一次则是在对方来西苑抓自己时。此次闻得,身子一颤,低着头道:“臣妾……臣妾惶恐,万不敢这般。”
“噢?那你的意思莫非是崔公公冤枉你了?”青彩宁缓缓道,“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好辩解,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易怜安本便胆小讷言,根本不敢抬头看青彩宁,只喃喃道:“臣妾不敢……”
“妹妹胆小,望娘娘包容。”一旁的李殊羽见青彩宁的脸色不对,连忙出了声,及时转移了青彩宁的注意。
“我让你说话了么?”青彩宁脸上带着笑容,语气却Yin沉,“来人,掌嘴十下。”
青若在一旁闻言,惊了下,连忙上前试图劝说:“彩宁姐姐,无需……无需这般严重罢。”
青彩宁转向青若,神色柔和了些,道:“若儿,你不懂。这是宫中规矩,松不得。”
“可是,可是她也不像,不像胆子大到能下药的……”青若的声音在青彩宁的注视中渐渐低下去。
青彩宁轻轻抚过青若的手:“若儿,宫中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言罢,斩钉截铁地道:“还不掌嘴。”
青彩宁身旁的一个太监站了出来,走到李殊羽身前,面无表情地掌了十下,然后重新退回了青彩宁身旁。
青若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低着头,发丝微微凌乱,唇角则留下血来,有些不忍目睹,微微偏过头去。
易怜安在李殊羽挨打时便流着泪,死死咬着下唇,望着李殊羽。
李殊羽咽下涌至口腔的鲜血,并未看易怜安,只温顺地对着青彩宁低着头道:“臣妾知错。”
青彩宁显然舒服了些,开了口道:“那药是你们下的么?若是说了实话,饶你们不死。”
易怜安正欲辩解,李殊羽已沉声道:“回娘娘,是臣妾下的。”
青若闻言身子忽然一颤。
而跪在旁边的易怜安震惊地转过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