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鼓起腮帮子,一枚彩虹色泡泡从它嘴里冒出来,继而它脑袋往后高扬,一连串咕噜泡缠上张钺身体,而张钺整个人好像被点xue定住,眼珠都不见颤动。
“咕叽……”绿龙变小,咧嘴哈气缠上我手臂,须发无风自动,带鳍的尾巴尖在空气中摇得欢快。我伸手在张钺面前晃晃,绿龙见我动作,也伸爪要在张钺眼前晃,结果距离没掌握好,一爪子拍上张钺面颊,张钺僵着倒靠在红柱上,绿龙眼眸弯曲,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咯咯声。
这条龙看上去智商似乎……我心里落下疑影,抬起右臂:“请问你是妖帝么?”
绿龙挺起上半身,胸膛鼓鼓的,绿宝石样的眼睛倒映出我的模样,我回想起来,妖帝的眼睛似乎是琥珀色……
它脑袋凑过来,亲昵地蹭上我左脸,软毛扫得我很痒,我看到它左边前爪上有一根极细的金线。
我问:“你会说话吗?”
它歪起脑袋:“咕叽。”
“不会说话啊,那可麻烦了。”
它脖上龙鳞微颤,身体松开我手臂腾上半空,而后首尾相连,绿光闪耀,周围陷入漆黑,唯独绿龙形成的圈圈很亮,一个人影从光圈中浮现,他手里捏着条金链,袖子劲风激荡,金链脱手,准确迅速地缠上绿龙前爪,绿龙变成带角的绿蛇,挺起身子,歪着脑袋——“咕叽?”
原来这条龙是爷爷的使奴。
模样甚年轻的爷爷蹲下来,拿手点点绿龙鼻子:“以后你叫云从。这链子上染的是我孙女杨春雪的血,我不是你主人,她是。你继续去洞里睡着,等她什么时候能看见你了,你就去她身边守着她。”
绿龙打个喷嚏,倏地化成一道绿色闪电,消失于青空白云间。
云从松开自己尾巴,变色的天地恢复常态,它颠颠地回到我面前,我摸摸它脑袋,它瞧了我一会儿,凑过来舔掉我眼泪,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咕叫声,我笑了笑:“你好,云从。我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它美丽的眼睛眨了眨:“咕叽!”
回到房间后,张钺多次欲言又止,我手里拿本小说,心情尚可,同时有些忧心我左腕上的青玉手镯,我怀疑妖帝把我变成了他的使奴。
不过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惊受怕实在不是我的风格,现在有了爷爷留给我的云从,在这场游戏里我也算有了一定话语权,不再可怜兮兮地让人当成皮球踢了。我相信爷爷的力量,更加相信他的眼光,我终于不用焦急慌乱、茫然无措。
我呷了口红茶,眼风扫见片红云闯进来,我不动声色地翻过书页,红毛长老按住张钺即将起来的身体,拉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白骨尸阵被毁了!”
我抬起头,发现红毛长老的嘴巴并未动弹,红毛长老瞪我一眼,粗声喝斥:“看什么看!”
“师父……”张钺开口欲劝,我甜甜一笑,低下头不说话,两个人明显怔住,我心中轻叹:你当真以为我很愿意与你吵?如果先前不是为了激你打开手铐,我才懒得和你说话。
“什么时候毁的?”
这师徒二人为了避免我听见他们谈话,每次谈事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谁料我今天忽然能听见了,估计这和云从脱不了干系。
“今天中午。”红毛回答,“守卫说通道里传来凶猛的风声,随即通道爆炸,还好他们当时正要换班,无人受伤……我怀疑这件事情和妖女有关。”
张钺道:“可是她发烧那几天我探听过很多次,没有发现灵力迹象。这些天她虽闹腾,但也没有做奇怪的事。”
“你忘了么,”红毛的手重重捶上桌子,“这妖女当初凭一己之力闯出白骨尸阵,若非灵力高强,她怎么可能撕开混沌、斩碎白骨?!”
“也许……是巧合?”
“胡闹!”
“学生知错。老师认为是什么毁掉了白骨尸阵?”
红毛捋捋胡须,沉叹口气:“白骨尸阵乃我巫族重要屏障,是无数先辈凝成的心血,法术高深,就连妖帝也在里面吃过亏,所以应该不会是妖族干的。”
“老师的意思难道是——”
“不急着定论。”红毛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相信线索依旧在妖女身上。”他声音不禁压低,“你与她同床共枕多日,真的没有感知出什么?”
“她的气息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我曾经给她灌了一段噩梦,她没有能力抵抗。”
“那就怪了。前两天我听说妖族那个程显为了试探她,刻意把她丢进Yin冥巷,那些妖怪张口撕她都没能激发她的灵力,程显无奈,又把她救了回来。”
我怏怏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把书推到一边,趴下睡觉。
张钺豁然道:“难怪她当时会在巨鲸崖的山洞里。”
“老师,她腕上的镯子很古怪,我担心……”
“薛蓉探测过,里面的确有妖帝的气息,这妖女已经是使奴了。”红毛轻吸口气,“不过她身在巫族,妖帝很难控制她。妖帝此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