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钺不是喜欢沉默么,我偏偏不要他顺遂,正好我的Jing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要作妖,那就得作个大的,叫他一看见我就心烦,一听见我声音就生气。
杯子重重放下,张钺那张棺材脸终于裂开一丝笑:“如果你敢把你想的东西付诸实践,我就不管那群狐狸的死活了。”
我左眼皮跳了跳,谄媚一笑:“难道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人都能看透别人心思?”
张钺收起笑脸:“以后你再打坏主意,记得照照镜子。”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身旁盛放的紫色绣球菊/花发呆。张钺很久没有动静,我扭头去瞧,见这家伙在一本正经闭目养神,漆黑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我起了玩心,顺手撕下两朵蓝花丹,忍住笑,悄悄插进他头发里。张钺眼睛兀自闭着,我轻站起来,伸长胳膊摘下粉色雏菊,抬手往蓝花丹隙间一插,心中窃喜,可惜没带手机,否则留拍下来就更好玩了。
背脊忽地一寒,我挪动僵硬的脖颈,正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我迅速转身抬手遮住阳光:“今天天气不错。”
胳膊肘叫人扯住,风景一转,我一屁股坐到张木头怀里,他头上的花砸中我鼻子,我眼睛被假山旁边的火红吸去,心里快速生了一计。
我勾住张钺脖子,鼻尖贴上他面颊,我知道从假山那个角度来看,我正在和他接吻,我得意洋洋地瞥向那边,果不其然,红毛下面那张沧桑面孔瞬间变得铁青。
红毛配绿脸,绝妙图景。
我没忍住,低头笑出声。
张统领不愧是张统领,背对着都能察觉不对,我感到他身体明显僵了,待红毛怒气冲冲走过来,他迅速丢我下去,起身、抱拳、鞠躬、道歉,一气呵成,可惜红毛这回气极了,直接无视掉他,颤着手指,颠着嗓子对我骂出我耳朵都听出茧子的台词:
“妖女、你这妖女!”
我从来没有任人去骂的习惯,于是我立刻学着他的模样颤声骂道:“红毛乌gui、你这红毛乌gui!”
红毛长老往后倒了倒,张钺沉声呵斥:“杨春雪!不得无礼!”
与张钺相比,我气势输了一大大大截,只好低声嘟囔:“怎么,只许他骂我妖女,不许我骂他红毛gui?”红毛长老的脸由青到白,再到红,张钺连忙过去扶他:“请师父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红毛长老在他爱徒的帮助下坐上椅子,胸口起伏甚大:“……不见识、老夫不跟你这黄毛妖女见识……不见识……”
张钺扯动手铐,示意我跟他师父赔礼道歉,我才不理,单手抱住张钺胳膊:“我在这里待腻了,要回房间。”
红毛长老忍无可忍,拍桌而起:“你这妖女着实可恶,老夫警告你,不准再缠我徒儿,否则老夫决不饶你!”
“我也不想缠啊,但这铐子是你们巫族铐的,我又解不开。”眼睛一眨,扯住他胡子,“不如你把铐子解开,我马上离你徒儿远远的。”他表情呈现一丝松动,我再接再厉,“不然你想,不管你和你徒儿谈什么我都在旁边,而且,”我眉毛动了动,声音放轻,“我晚上可能会跟你徒儿说你坏话哦。”
红毛长老瞪大眼睛,张钺急忙把我的手弄回来,红毛长老往后退了很多步:“妖女!不知廉耻!”他说完以后登时拂袖走了,我有些郁闷,转脸瞅见张钺在按压太阳xue,脸色很不好看。
我心虚地问:“生气啦?”
张木头放下手,看也不看我,大踏步走出花园,我小跑步跟上,边跑边问:“你真生气啦?”
我双脚旋转一蹦,一下子蹦到他面前,他反应极快,立即收脚,可惜没刹住车,身体把我撞到地上。我抬起头表情无辜地看着他:“我不是故意气你师父的。你们把我关在这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也很急啊,我只想他一气之下能动动法术把手铐劈开。”
他冷眼盯我一会儿,右腕回转,拉我起来。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表情本来就吓人,再一生气,我又该吓病了。”
他眉头轻皱:“下次见面,你要向师父赔礼道歉。”
我低下头:“他叫我妖女,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
他语气讥讽:“难道你不是妖女?”
我气得大骂:“你才是妖女!”
转身就走,没想到手铐一拉居然拉动了。我们穿过走廊,回到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Yin飕飕空洞洞的气氛迎头袭来,我中途改变主意,关门,沿着走廊往前走。
张木头没有表示反对,步伐单调地跟在我身边。
太阳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我身上出了些汗,在游完两方湖泊,攀上十米来高的小山以后,我脑袋有些昏沉,站在亭子里看周围景物都冒着黑圈。
张木头淡定从容,双眼远眺湖中残荷,不晓得在想什么。我自问察言观色的本领勉强出色,即便不能偷窥人心,至少能瞧出他是喜是忧——哪怕杨铭爷爷,我也能从他面若寒霜的神情中发掘出他的不着调,从而信心十足地与他套近乎,可是张木头的扑克脸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