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站在一中校门口的一棵树下,她观察着眼前的这棵树用来打发时间。当她发现树干上藏着的一只臭虫时,她皱了皱眉,抬脚便把它给踩死了。
嗡嗡,口袋里传来手机振动声,打开一看,是妈妈的短信。
“栎儿,你弟弟突然肚子痛,我带他去医院看看,乖女儿,你今天自己一个人去报到吧。”
白栎挑了挑眉,面无表情,似乎猜到了这个结果。
好在一中入学事项早在几天就办妥了,今天仅仅只是去报到,没有其它麻烦的事。
那天,白栎拿到了自己的第一张身份证。证件照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刘海被夹在一边,因近视而无神的眼睛显得她十分没Jing神。看到这照片,白栎只想把身份证给折断。
“真是丑到不敢弄丢啊……”她一阵苦笑。
校园里,人来人往,有许多客车载着学生堵在校门口。白栎看到此景,直感叹人口基数大。寄宿生的父母开着车帮孩子搬家式运输,有些学生跟着家长在偌大的校园里熟悉环境,目光随着经过的教学楼或擦身而过的同学而停留变化,他们感到新奇,他们不耐烦地听着父母对自己好好读书的告诫。
白栎突然庆幸是她一个人来报到。
走到分班名单前,密集的学生形成一堵墙,他们挤在分班名单前寻找自己的名字,找到自己所在班级后还要确定学号,因为学号就是中考时的名次。
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它来的毫无预兆,而且默默地压在这些人的心里。
白栎不想在人堆里挤,便站在一旁等人少了再看。她低着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时不时抬头观察周围的人。
“一班和二班的红榜里都没有刘雨听的名字。”
“他居然没有进尖子班?真可惜。”
不远处,有两个男生站在一起讨论,神色却满是嘲讽。
又有几个大妈扯着嗓子在教学楼前抱怨道:“为什么不把那些个自费生单独分出来?”
白栎身旁的一个阿姨正在打电话,语气十分激动:“不行,我等会就得跟王主任打个电话,想办法把我家方叙调到尖子班去。”
榜前,还有一对父母正在给自己的孩子进行励志教育:“你学号只有三十,要想办法超过前面这些人啊。”
……
过了很久,榜前的人终于少了许多,白栎急忙跑过去,跳过尖子班,开始搜寻自己的名字,看到姓氏为白便停留一下,其它的皆快速略过。
挪动到六班红榜前时,白栎瞧见学号二十旁正是自己的名字。
在一中的红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红底黑字,白栎总觉得这是一种象征。
某种联系的象征。
嘴里一直念叨着六的白栎去看教学楼的分布图,想确定六班的位置,一向空间定位能力不强的她一直看着图,身旁有一个男生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图,他的手指划过纸板,停在了六班位置处。
白栎抬头看了看他,标志性的男生平头,高高瘦瘦的,皮肤略黑,穿着深蓝色T恤,眼睛不大,一笑可能就是条缝了,整张脸看起来普通且显得冷默,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人啊,白栎心里如此想着。
但白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可能是基于同班的缘分和友好热情的原则,她笑着主动打招呼:“同学,好巧啊,我也在六班。”
男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白栎又没头没脑,语气诚恳地说道:“你长得真高啊。”
此话一出,她就想质问自己脑子有没有问题。
然后该男生一句话也没说,就走远了,而白栎依旧停留在原地暗自懊悔,在心里自我鄙视千百遍。
“你抽什么风呢?”白栎身后有个女声响起。
她转过头,便看见一个正在咬苹果的女生,黑黑的皮肤,巴掌大的脸,五官秀气,自然卷的头发扎在后面像一个钢丝球,由于天气太热,还有几缕头发黏在了鬓边,鼻子上也有几滴汗。白栎正欲提醒她擦擦汗,对方已经随意抹干净了,继续咬着她手里的苹果。
此人名叫李一禾,是白栎同班了三年的初中同学,为人热情,行事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
“别说了,刚刚丢脸了。”白栎苦着脸跟李一禾说了刚刚发生的糗事,说完后,李一禾的苹果也啃得差不多了。
李一禾随手把苹果核扔进前方的垃圾桶,斜眼笑道:“行啊你,开学第一天就学会主动出击了。”
“我可没你那么饥/渴。”白栎翻了个白眼道。
“你少来!”李一禾激动地大叫了一声,引起身边路人的侧目,李一禾一脸坦然地看了回去,然后继续对白栎说道:“你在哪个班?”
“六班。”
“猜猜我在哪个班?”李一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白栎与李一禾同学三年以来,从来没见过这妮子跌出年级前十,虽然白栎的初中算不上一个好学校,但是每年的一二名都去师大附中,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