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潞染上艾滋的事情,一时间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陆槐的所有演艺工作被叫停,甚至主演的电视剧也被电视台中途砍掉,演艺圈的肮脏和混乱再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陈嘉潞的车牌号和住所全部被人rou,一些狂热的粉丝在她的车上挂殉葬的花圈,在她的住所撒油漆。
星辰传媒的办公场所也已沦陷,粉丝谩骂、官方媒体的点名谴责、广告代言品牌方发出律师函要求公司赔偿,合计数目几乎能让整个公司破产,杨鹰根本不敢在公司出现,员工疲于应付,已经有几个递交了辞职信。
陆槐一直没有露面,网络上又有传言说他身染艾滋已经住院….
陈嘉潞坐在被挂着花圈的车里,想了想,打电话约了几家媒体到公司进行采访。
公司会议室。
摄像机的镜头几乎将陈嘉潞包围,她尽量做得如同平常一样端庄得体,双手捧起将近十支话筒,淡定地开口:“这次的风波涉及我个人隐私的泄露,接下来会找律师解决,陆槐近期因为工作压力过大,身体不适入院,与HIV这样的词汇是完全没有关系的,请大家不要过度揣测。我和陆槐一直以来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媒体的跟踪拍照完全是断章取义、兴风作浪之举,我即将辞去星辰传媒经纪人的职务,请大家放过我,也放过陆槐,谢谢。”
说完,她站起身,对着面前的众多镜头鞠了一躬。
媒体下一刻就已表明他们不想放过,立即对陈嘉潞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陈嘉潞不再作答,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手上一直握着的手机终于震动,陈嘉潞看了看来电,有些急切地接起电话。
“陆槐已经醒过来了,你….要来医院吗?”电话里是聂焰的声音。
“….算了,我已经没脸见他….也许我不会再和他见面了…你会救他的吧,聂明哲?”陈嘉潞的眼圈微微发红,宁愿让语气显得冰冷,也不露出半点悲伤,对聂焰问道。
“嗯,我尽力。”聂焰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我也没想到陶自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姐姐会责怪我的….”陈嘉潞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哽咽。
“陶自强刚才来过医院,他的情绪很高昂,看来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复仇的打算…你想好自己的出路了吗?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弄到北欧的签证,你可以去那边隐居….”
“谢谢你为我做这些….不过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自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有责任….”
聂焰一怔,握紧电话说道:“生命是可贵的,你不要做傻事。”
陈嘉潞脸上露出惨然一笑,挂了电话,走进办公室对身边的人说自己想要静静,然后锁上房门,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办公桌和沙发,然后从底层抽屉里拿出手枪,对准太阳xue,扣下扳机。
办公室外走廊上,工作人员带着保安正在驱离闹闹搡搡的媒体,一群人就像移动的龙卷风一样,听到室内“砰”地一声枪响,终于静止不动。
等他们踢开办公室房门时,陈嘉潞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
聂焰是在陆槐能够说话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
陆槐躺在床上,看了看他,吃力说道:“嘉潞….拜托你….”
聂焰扬了扬嘴角,这勉强一笑几乎要把眼泪也牵出来,只能故作不屑地怼道:“你顾好你自己吧,连一个盛晓舞你都应付不了,还要管别人….”
陆槐的目光转向天花板,缓缓说道:“这几年,陈姐照顾了我不少,她是和我共同作战的战友,也是我的老师,我的姐姐….所以就算是盛晓舞说她,我也肯定会维护她….这次的事情可能不会那么容易平息….聂焰,你帮我保护好她…金葵和那几个韩国人,早就对她记恨在心了,我一直有自知之明,何德何能成为明星….他们记恨我也是应该的….可是我不想让他们伤害陈嘉潞….”
聂焰皱眉点了点头,“好。”
陆槐听到聂焰的应允,虚弱地又昏睡过去。
聂焰脱下口罩和防护衣,想着陈嘉潞在办公室自尽身亡的消息已经满天飞,陆槐总有一天会知道….他这样的身体不知能否经受得住打击。
走出重症间,聂焰见到了在外面等待的聂明晖,黯淡的眼睛微微一亮。
“你不是不来么?没想到动作还挺快….”他慢慢走到聂明晖面前,语气尽量不屑,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随意。
聂明晖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连眼镜的镜片上都沾上明显的灰尘,凌厉的三角眼显现出一些模糊的温柔,对聂焰说道:“我已经跟陆槐的主治医生聊过了,后续可能涉及肝脏移植的事情,我已经联系朋友帮他寻找器官匹配的人了,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你替我转达他吧。”
聂焰听出了他说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要和陆槐划清关系,想让他捐肝,没门…..
聂明晖这时又补了一句话:“再说,他的肝脏肿瘤是恶性,就算做了移植,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聂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