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芸本想和盛涛一起请盛晓舞在外面吃顿饭,陆槐在电话上说不和他们一起,盛晓舞的兴致也被一扫而空,以节约钱之名要回家,姜芸无奈只能答应,陆槐又跑网吧了,盛晓舞感到有些失落,姜芸看穿盛晓舞,说道:“他学什么都是半吊子,练舞也只是三分钟热度,你就别管他了。”
陆槐在网吧里狂蓄装备,如痴如醉,想到就要离开了,自己不能再给盛晓舞留下什么好印象。
盛晓舞一个人呆在楼顶,感觉空落落的,根本没有心思练舞,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合一个人呆着了,从前在学校,老师总是跟她说人是群居动物,她还深感怀疑,现在看来果然是了,自己居然也开始害怕孤独。
没有人当她的“人形模特”,也没有人陪伴她一起看星星。
这样的日子,其实很可怕。
忽然间,盛晓舞意识到自己已经对陆槐产生了依赖感。
她拿出电话拨陆槐的号码,无人接听。
胸口的起伏越发剧烈,盛晓舞下楼围在了正在做饭的姜芸身边,不停问道:“要不要我去网吧把陆槐叫回来?”
姜芸没吭声,只想专心为盛晓舞做好最后的饭菜,把菜和rou放下锅,刺啦一声。
她不指望陆槐能回来,陆槐坚持要呆完这个晚上,因为舍不得这里的网吧。
盛晓舞继续缠着姜芸,说道:“阿姨,陆槐在网吧就是吃泡面,你不怕他生病吗?晚饭肯定还是要回来吃的,你看他这段时间正常生活,脸色都红润了不少,我去帮你把他叫回来,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把他叫回来。”
还没等姜芸说话,盛晓舞转身朝玄关急急走去,姜芸似乎已经觉出了盛晓舞的异样,却也无可奈何。
盛晓舞赶到网吧,来来回回找了两圈终于找到戴着黑帽一身黑衣黑裤的陆槐,腹诽道:“这家伙穿得像奔丧一样。”
她走到他面前,说道:“跟我回家吃饭。”
陆槐把她当作了“空气人”,这时一连丢了三血,戴着耳麦跟队友骂了句脏话,狠砸鼠标。
他脸上的暴戾,又回到了和盛晓舞初见的时候。
盛晓舞伸手要去夺他的耳麦,陆槐就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拿住了盛晓舞的手,盛晓舞使蛮力不肯罢休,没想到陆槐另一只手拿起泡面盒子里的塑料叉子,朝着盛晓舞的手背狠狠刺去,盛晓舞吃疼地放开手,难以置信地望着陆槐。
“你发什么疯啊!”盛晓舞捂着被刺得沁血的手,对陆槐大声吼道。
此时的陆槐,已经和昨天还在祝她比赛顺利的陆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一旁正在打游戏的眼镜男轻蔑地看了看陆槐,骂了一句:“渣男。”
盛晓舞忽然朝着眼镜男吼道:“四眼猴,你给我闭嘴!骂谁呐!”
眼镜男两颊一抖,没想到自己不但遇到一个会对女生动手的暴力男,还遇到了一个女神经,连忙收回目光盯着电脑,不敢再管闲事。
盛晓舞不管不顾,拿起塑料叉子顶在自己受伤的手背上,对陆槐威胁道:“我今天就是要你回去吃饭!你不走,我…我就刺我自己。”
陆槐取下耳麦,将桌上的垃圾掀翻在地,对盛晓舞说道:“你是觉得我会怕你是吗?老子跟你学舞只是三分钟热度,退了就退了,你他妈别觉得我就把你当回事了。”
盛晓舞的指尖开始冰凉,一直顺着手肘、手腕冰凉至心。
陆槐看着盛晓舞一脸懵逼加震惊的模样,笑起来,说的话却是更为狠毒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我和我妈妈住进你家的,不就是我妈帮你爸交了两万块钱罚款吗?我和我妈就是住旅店的客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给你点便宜占,你还真觉得自己是根葱?还有你的手术费也是我妈支付的,这次住在你家,真是花了她不少钱了…盛晓舞,拿了钱就低调一点,不要总是想着多管别人的闲事,你对于我来说,屁都不是!”
盛晓舞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哽咽颤抖地问道:“你是因为我当初让你妈妈交住宿费的事情恼火吗?我会还的,我真的会还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陆槐定定望着她,单眼皮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嫌恶与恨意,说道:“是,我讨厌你,你一个劲从我妈那里挖钱,是我见过最糟糕的拖油瓶。”
盛晓舞手里的塑料叉子掉在地上。
陆槐垂眸,目光盯着虚空顿了顿,回到座位上,戴上耳麦重新进入游戏。
盛晓舞死咬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从网吧回到家后,盛晓舞整夜未眠,而这个夜晚,姜芸的话也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沉默地打着手里的毛衣。
为什么连姜阿姨的情绪都这么低落呢?一定有什么事情……
第二天,盛晓舞去了学校,课间听到了同学对自己的流言蜚语:“听说这次盛晓舞和赵凯搭档参赛,是赵凯自己跟老师推荐的呢,你们说赵凯是不是暗恋盛晓舞啊,平时看他一副冷淡的样子不会是个装逼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