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晓舞就像一根藤蔓,死死裹住姜芸不放。
“妈妈,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求你了….”
姜芸的眼泪成串落下,盛晓舞过于用力,就像要把姜芸盘碎在怀里一般。
陆槐扔下行李,上前想要拉开盛晓舞的手,骂道:“你放开我妈妈,你弄疼她了!放手!给我放手听见没有!”
哭红双眼的盛晓舞就像一只小狼,恶狠狠盯着陆槐,她的手臂牢固如锁,陆槐越拉她,她抓姜芸也就抓得越紧。
陆槐气喘吁吁放弃,咕哝道:“真是力大如牛啊,你这是吃了大力金刚丸吗?”
姜芸慢慢取下口罩,含泪望着盛晓舞,气息越来越微弱,身体渐渐瘫软,失去了意识。
盛晓舞一声惊叫,连忙抱住了姜芸。
陆槐倒是显得镇静,对盛晓舞说道:“先带她回楼上休息吧,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盛晓舞惊慌失措,以为是自己的过于用力真的把姜芸弄晕了,自责不已:“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陆槐看着盛晓舞,凶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把她抱到我背上,我背她上楼,你把行李拿回去。”
“哦….哦。”
陆槐蹲**,盛晓舞把姜芸放到了陆槐的背上,然后捡起地上的行李箱子,跟着陆槐进了楼。
盛晓舞守在床边,目光直直落在姜芸的脸上,一刻也不离开,问陆槐:“姜阿姨生病了吗?”
陆槐看了看脸上没有血色的姜芸,回答:“低血糖。”
盛晓舞又开始流眼泪了,“你们为什么要走?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陆槐斜睨了一眼满脸挂着泪渍的盛晓舞,故意说道:“住宿费太贵,住不起你家。”
盛晓舞被戳中了痛处,大声反驳:“我再跟你说一遍,姜阿姨为我花的钱,我会还。”
陆槐盯着盛晓舞,仿佛要把她一眼看穿,淡然说道:“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关系,你现在这么迫切地挽留姜芸,还不是因为她像一个妈妈一样在照顾你,给了你不少好处?你挽留我,是因为我用游戏账号让那个姓赵的保护你…..所以你这样哭着喊着挽留,我一点也不会感动,相信姜芸也不会。”
盛晓舞抬起头,惊惧地望着陆槐,她不喜欢陆槐这样说话,非常非常不喜欢….。
想不通为什么在谭燕离开后,姜芸和陆槐突然出现,就这样轻而易举搅乱了自己的生活。
一直以为,在学校遭受的一次次欺凌,已经为自己的心筑上了一道足够牢固的防线。
盛涛从外面急匆匆赶回家,额头上、脸上铺着厚厚的油腻,脑袋上戴着的工地安全帽都没有来得及取下。
“怎么了这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他摸不着头绪,这段时间工作太累,晚上又喜欢去常大丰那里蹭酒喝,每天都晚归,回到家直接睡觉,根本察觉不到姜芸的异常。
盛晓舞第一次看父亲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妈妈和哥哥想不告而别….”
盛晓舞称呼姜芸和陆槐为“妈妈和哥哥”,盛涛露出欣慰的表情,陆槐却微微皱了眉。
盛涛让盛晓舞快回学校上课,并答应她会留住姜芸母子,盛晓舞依然有些不信任父亲。
陆槐唇角上斜,对盛晓舞说:“我妈可不喜欢逃学的孩子。”
盛晓舞犹疑地又看了看姜芸。
盛涛最终把盛晓舞支回学校上课了,盛晓舞满心焦虑地离开。
关上卧室的门,盛涛和陆槐单独坐了下来。
陆槐拿手机开了贪吃蛇,俯**点击,盯着手机屏幕,问盛涛:“我妈妈有艾滋病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盛涛有些迷茫地看着陆槐,点点头,“当然知道,现在只有汉口的疾控中心低价供应抗艾滋的药物,姜芸也是为了这个….才带着你来武汉的。”
“她的病毒加重了….已经去了医院,医生说她对药物有了耐药性…活不了多久了。”
盛涛震惊地望着陆槐。
陆槐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悲伤,盯着屏幕上越来越长的贪吃蛇,手指速度也渐渐变快。
“怎么会这么快呢…….”
陆槐按着手机,缓缓开口:“快吗?不快了,从我七岁知道她得这个病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她也已经尽力了。”
盛涛内心一阵抽痛,沙哑着声音对陆槐说道:“槐槐….你妈妈要是不在了,你能留在我和晓舞身边吗?这里就是你的家。”
陆槐玩着手机,再没有说话。
盛涛回到房间,在姜芸的床前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拿起她纤细的手腕,放在自己汗腻腻的脸上,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盛晓舞在学校里准备换衣服上舞蹈训练课时,对着镜子看见自己的胸口又长毛了,不过这一次却是疏疏淡淡的,没有以前黑粗,而且变少了很多。
她想起医院医生说的话,惊奇地发现做的手术真的起了作用,姜芸后来又给她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