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奚慈走了以后,江斐昀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当时说话太重了。其实他只是有些生气,以致于没有顾及到傅奚慈的感受。后来他才从旁人那儿了解到是那几人污言秽语招惹傅奚慈,傅奚慈才会跟人动起手来。
江斐昀略有些心虚,虽然奚慈也有错,可错不完全在他。而自己当时不应该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了他一顿。
也罢,等回了门里,再去找他道歉。他那么容易哄,许是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江斐昀这般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傅奚慈听说江斐昀回来了,兴冲冲就要跑去找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他们那天的不欢而散,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哼。”凭什么自己要去找他,凭什么自己要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傅奚慈回到房间,坐在那里独自一人生着闷气。江斐昀没回来他烦躁,江斐昀回来了他也烦躁,总之就是不顺心。
只是等到了日落西山,傅奚慈都没等到江斐昀亲自上门。
傅奚慈一阵憋屈,江大哥这是打算不理自己了吗……
就在他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听到熟悉的声音,傅奚慈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随后脸色一变,又坐了下去,他才不理他。
“奚慈,你在里面吗?”
“……”
无论外面的门怎么敲,傅奚慈依旧镇定自若,并没有起来开门的打算。半晌,外面的人似乎以为里面没有人在,便停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沉默良久,傅奚慈才开始急了起来。他不会是离开了吧!
“居然就这样走了!”傅奚慈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发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混蛋就站在门边。
江斐昀靠在边上,见他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笑了一下。
“你……”傅奚慈憋了一堆话,结果在看到这人之后就卡在了喉咙里,他恼羞成怒,退了一步回去就要把门关上。
“别气了……”江斐昀见状,立马转过身来把门按住。
“……”傅奚慈推了几下,见门没关上便狠狠地拍了一下,转过身走了几步,背对着江斐昀不想看他。
“你怎么像个姑娘家似的,就这么小家子气的?”江斐昀推开门走了进去。“还在气?”
傅奚慈不理他。
“好了。”江斐昀拿出一包糖炒栗子递到他面前。“是江大哥不好,原谅我好吗?”
傅奚慈原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江斐昀如此温柔的道歉,他怎么会不动容。
“你怎么……哭了……”江斐昀双手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掰了过来,才看到傅奚慈红了眼。
“江大哥!”傅奚慈猛地扎进江斐昀怀里抱住他。“你以后不可以再随便骂我!”
“好了好了。”江斐昀抱着他,边拍着他的肩膀边安抚着他。“说你像个姑娘家,你还真像个姑娘似的哭起来了,你今年多大了?嗯?”
“不许取笑我!”傅奚慈一边埋在他怀里哭还不忘抬起头瞪他。
“男孩子可不能随便哭。”江斐昀帮他抹了抹眼泪,虽然有时候觉得他很烦人,可见他委屈的模样心里终究是软得一塌糊涂。“你看看你,眼睛肿成这个样子,去吃晚饭的时候叫师父看见了又要说我欺负你了。”
“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傅奚慈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江大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以来都……”
“好了。”傅奚慈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斐昀打断了。“去洗一下脸,饭菜都要凉了,这包糖炒栗子等今晚再吃。”
“……”傅奚慈还想说些什么,江斐昀却说自己还要去外面帮忙,先走一步了。
看着他走得飞快的背影,傅奚慈怎么觉得,江大哥好像知道自己想要对他说什么呢。
除夕夜,灻山剑派在外历练的弟子都回来了,这一日门里比以往的时候还要热闹。今年他们这里还来了一位小贵客,此人正是傅奚慈。门派里突然多了一个生人,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少年,都让他们觉得开心不已。
傅奚慈已经不是小孩了,又长得Jing致,大家自然都喜欢逗他玩,席上还不停地劝酒。江湖中人喝的酒自然都是最烈的,灻山剑派的人当然不例外。几杯下肚,傅奚慈就已经有些上头了。江斐昀见状,赶紧阻止其他师兄弟再继续给他灌酒。
“你们好了啊,适可而止啊。”江斐昀推开一个师弟的酒杯,将晕乎乎的傅奚慈扶了起来。“奚慈,你怎么样了?奚慈……我送你回去。”
“嗯……好……”傅奚慈醉眼朦胧地看着他,打了个嗝,回应道。
“照顾好他。”江黔见自己的徒弟扶着那酒醉的少年,笑了一下目送着他们离开。
“嗯。”江斐昀颔首。
喝醉了的傅奚慈整个人都贴在了江斐昀的身上,明明是冬夜,江斐昀却被他弄得一身燥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喝了许多酒的原因。
“你倒好,醉得不省人事,可真是难为我还要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