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这一天,傅奚慈是被云阳吵醒的,他昨天喝了不少酒,现在正头疼着呢。他搓了搓眼睛,看云阳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顿觉惊奇,这人为什么Jing力那么旺盛,他记得云阳昨天也喝了不少酒,还是最先趴下那个,难不成他也是装醉的?
“我还想睡……”傅奚慈被云阳拉起来,又倒了下去,还不忘给自己拉上被子。
“别睡了,快起来!师父正在祭祖,你也一起去看一下吧。”
“好吧,等我一下。”其实祭祖这事与傅奚慈无关,毕竟这是在别人家,他还是第一次不在碧连天过年,不过于情于理,他也应该早些起来,就算不一起祭拜都好,也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洗漱完毕,云阳领着他一路走去,傅奚慈才惊觉着灻山剑派不是一般的大,有好些路他都没有走过,若没有人带着怕是真的会迷路。前些日子门内都热热闹闹的,今日反而安静了许多。不多时,四周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钟声。云阳抬起头看了一眼,催促傅奚慈快点跟上来。
等傅奚慈和云阳匆匆赶过去,发现所有灻山弟子都整齐地站在正殿之下,长阶之上,江黔手中拿着几柱香祭拜复而插进炉鼎中,他身旁的江斐昀及慕容齐等人也学着他的样子一一祭拜。
“你来了。”云阳带着傅奚慈走到江斐昀身旁,江斐昀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站着。“站在这里别动。”
“嗯。”傅奚慈乖巧地点点头,这种场合他懂得分寸的。
不过傅奚慈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看着那些弟子们一个个祭拜,他觉得有些闷得慌便开始四处张望。结果却看到慕容齐像个木桩子似的定定站在那里,见他蹙着眉头,眼睛注视着众多弟子的方向。奇哉怪哉,这家伙大过年的作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过自己也懒得管他就是了。
“奚慈。”正想着那慕容齐的事情,江黔不知何时走到了傅奚慈的身边,吓了他一跳。
“江叔叔!”傅奚慈对他笑了笑,有些腼腆。
“是不是觉得累,若是累的话便回房间休息吧。”这祭祖之事本与奚慈无关,云阳那孩子怎么把他带来了,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江黔不免关心道。
“不累,江叔叔。”傅奚慈还庆幸云阳将他带了过来。“大过年的,我怎么好意思窝在房里睡觉呢,再说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年,灻山剑派可比我们碧连天要热闹多了,奚慈着实开心。”
“好吧。”江黔拍拍他的肩膀。“若是困了就先回去吧,不用拘礼,今晚我们还要一起放烟火,江叔叔保管让你在灻山过一个难忘的年。”
“谢谢江叔叔。”
虽然觉得有些累,但他还是觉得站在一旁看着,等到祭拜完了,傅奚慈又去帮他们的忙收拾后续的琐碎物品。灻山剑派的弟子怎好让客人来帮忙便婉言拒绝了他,傅奚慈静静待着也是无事可做,便说没关系,众人见状也只好由得他。
江斐昀见傅奚慈忙前忙后,倒脱去了几分任性小少爷的影子。江湖世家的子弟,当然不是只靠家族庇荫的废物,傅奚慈更不会是。
连着两天大吃大喝,傅奚慈都有些味觉疲劳了。年夜晚他只吃了一点便离席出去透气了。
吹了阵风,感觉神清气爽的傅奚慈跳上了屋顶,独自一人看那满天繁星。
不知道碧连天现在怎么样了,父亲知道他私下跑出来一定会气得跳脚吧,这时候姐姐肯定在旁边宽慰他了。他们吃饭了吗?现在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看着同一轮明月呢。
在这样热闹的夜晚,傅奚慈不知为何会有一股孤凄感涌上心头。许是第一次不在碧连天过年,第一次过年的时候没有家人陪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江斐昀跃上屋顶。
“江大哥。”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傅奚慈惊喜地睁大眼睛。
方才江斐昀找傅奚慈找了半天,还以为他不见了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四处打听,才见一个师弟说在附近看到过他,没想到是自己跑到这屋顶上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坐在这里,嗯?”江斐昀掀了掀衣摆,坐在傅奚慈的身边。
“我想离天近一点。”那浩瀚星海,如永无止尽的天河,流光肆溢,无论人间多少年,它始终亘古不变,神秘危险,却又美丽,傅奚慈抬起头,将自己置身其中。
“小傻子。”江斐昀怎么觉得,他小小年纪就开始悲春伤秋了。
“我可不傻。”傅奚慈白了身边的人一眼。“江大哥,我长大了。”
“……”江斐昀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认真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可在我眼里,你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有些事情我藏在心底一直不说出来,可是今天,我却想要告诉你……”告诉你我心悦于你。
傅奚慈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来了胆子,现在这样的气氛正合适,且又无人打扰,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江斐昀心跳如擂,他仿佛能遇见傅奚慈下一秒要说些什么,想要阻止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江大哥,我心悦你,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