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发现对方正无所事事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她有些过分的高,腿很纤长。她的脸上带着淡妆,卷曲的棕色头发将她白皙的脸托起。
不得不说,她很漂亮。
“进来吧?”我这样问道。
就在我的视线中,对方将自己的鞋子脱在了门外,然后赤脚踏入了我的屋子。
我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规矩,但是我喜欢她这么做。我不喜欢她的鞋子,有些过宽。
“拖鞋就在旁边,自己拿。记得把门关上。”我转身离开她,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准备我的作画了。
她关门的声音很轻,走路的声音也很轻,像只猫。
我坐在房间的最深处,那里很空旷,只在中间摆着一个画架和一张供我坐着的凳子。
而在我的正对方,是一张浅褐色的皮质沙发。倒不是说我喜欢这个颜色,而是因为家里的装修大多偏黑白灰,正需要这样一种比较显眼的色彩来补充。
这张沙发上睡过很多裸模,但是ji女,是头一次。
我准备着我的纸,我的笔,我的色彩。然后我看见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沙发边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坐。她素净的白色T恤微透,我看见薄薄的三角文胸托着她小小的ru房。
“脱了吧。”我一边对她说着,一边将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了起来。好在屋里开了灯,拉了窗帘也没有阻止屋子变暗。
她像一个无事做做但突然得令的小兵,如同获救一般地开始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我不爱看这些,所以我把自己挡在画板后,用心地将画纸用美纹胶贴好。然后打开尘封了五天的颜料盒,打算稍微清理一下。
颜料酸臭的味道钻入我的鼻腔,令人安心的味道。
“我好了。”女性的声音过于低沉,“我该在哪里?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我从画板后探出头,我不由得愣住了。我感觉我的眼神在乱飘,我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又或许哪里都不该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我要做什么?”对方走近了几步,那些无法被我接受的东西逐渐又靠近了我。
“别过来。”我连人带椅子往后挪动,椅腿在地上拖曳出难听的声响。我将怀中的颜料盒关了起来,放置在我脚边的地上。
被我喝住的人停下了脚步,她……不,应该是他,他疑惑地看向我,仿佛我在说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话。
他的肩膀很宽,髋部却很窄。肌rou包裹着骨骼,均匀匀称。从耳后的胸锁ru突肌滑至突出的锁骨,在锁骨与肌rou的接触点一路踮脚走上圆滑的三角肌,一路往下,便是紧致的前锯肌与腹外斜肌。
不能再往下看了,那是与我一样的地方,是我们都拥有的东西,太丑陋了,就像一样光滑的物体上多了一个凸出的疙瘩一般。
尽管这样想着,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他的身体真的很美,看上去很柔软。
“所以我到底该做什么?直接切入正题吗?”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他又一次慢慢靠近。他修长的腿前后摆动着,他似乎没有丝毫的羞耻心,只是一味地向我走来。
“嗯?”他的声音越发地靠近。
我猛地站起了身,不顾椅子随着我的动作向后摔去。我不清楚现在的行为到底是由于害怕而做出的,还是过于兴奋。这就好像一块小石子掉入一片平静的湖,激起的涟漪一层一层,荡到心处。
他纤长的手指托起我的脸,过于Jing致的五官慢慢向我靠近。添了眼线的眼角向上挑起,眼皮上缀着一些浅色的珠光,眼尾是若隐若现的红,徒增一丝魅惑。只是他的眼中毫无感情,只有一些水光在流动。
突然,他的腿碰到了摆放在地上的水桶——那是我用来洗画笔的——冰冷的水往我腿上扑来,直直地涌入我的裤管,我的袜子还有我的拖鞋。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的动作显然跨过了我与人交流的界限。我看向对方逐渐闭起的双眼以及越来越近的嘴唇,猛地将他推开。
chaoshi的感觉让我相当不适,我想我的不愉悦都表现在了脸上。
“别他妈再碰我!”我指着还想往前的男人说道,“去那个沙发上坐着。”
我想我真是找了个麻烦,如果愿意多花点钱请正宗的裸模,一定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而我现在不得不去擦地板,还得换掉我shi淋淋的裤子袜子和拖鞋。
“很抱歉……我要帮你吗?”
“不!别动。”
我看着因为我的走动而在地上拖出来的水痕,不由得又头疼了几分。水总是无孔不入,而拼搭起来的木质地板永远不会没有一丝缝隙。而那些缝隙,又是看不到的地方,根本擦不到。只好由着它渗入木与木的缝隙,让它腐烂。
原本定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结果两个小时我都用来清理这该死的地板,而罪魁祸首早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更该死的是,我还必须得付给他属于三个小时的钱。
算了,睡着总比醒了闹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