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爱德华警告过外面那些吸血鬼宾客的危险性,除外两次离开城堡给贝拉发邮件,我大多数时间都呆在自己的卧室,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而近段时间也有太多事来分散我的注意:日渐逼近的婚礼与审判,堆积成山的文献书籍,以及索尔玛日记中所透露的、对于吸血鬼令人迷惑的暧昧态度。
总之,当我终于见识到这座古堡里究竟聚集了多少吸血鬼的时候,确确实实被吓了一跳。
前往礼堂的路上平均每走十步就能见到一张陌生面孔,那些吸血鬼无疑来自世界各地,甚至有人穿着中世纪贵族的刺绣礼服与带蕾丝边的绑腿裤。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那种语言难以描述的惊人美貌,以及异于人类的酒红色眼睛。
这感觉有点像期末考试。你知道自己复习得一塌糊涂,又惧怕挂科,手里紧紧攥着一张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的小抄,心里七上八下的走进考场。
从我们走入这条走廊开始,爱德华的一条手臂始终搭在我腰间,不允许我离开他的视野哪怕半秒。我像身穿华服的猴子一样在这些冷血生物之间走过,不时有吸血鬼停下脚步朝我望过来,与他们的同伴窃窃私语——然后他们会意识到我闻起来是如此索然无味,起初的垂涎就变成了不以为然。
这简直是活见鬼,他们以为自己是受邀前来参加什么活动的?BBQ吗?
正在我腹诽吸血鬼的社交礼节时,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不,甚至连魁梧也不足以描述他们的身材,他们简直是三座行走的山丘,沃尔图里最壮硕的菲利克斯站在他们身边都像个发育中的青少年。
那三个吸血鬼贪婪地打量我,目光像蛇一样在没有布料遮挡的脖子与肩头处流连。爱德华几乎立即做出了反击,他掀起嘴唇露出尖牙,如同被侵犯领地的雄狮一样朝对方咆哮。
周围几个目睹事情经过的吸血鬼纷纷朝爱德华投以谴责的目光,就像我们平时谴责放任狗狗随地大小便的主人,只不过句子里的宠物狗换成了我。我皱着眉头把自己藏在爱德华身后,暗自祈祷不要在婚礼前发生任何冲突,尤其在看到双方的体型对比之后,我不认为我的男友在打架方面有优势。
小团体中某个像是领头的男人对爱德华比出一个休战的手势。他有一头坚硬的棕红色卷发,比另外两人更瘦小些,但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仍旧高大的惊人,而且似乎在他的兄弟之间有相当的话语权。
“看来就是她了。”他说,目光在我和爱德华之间转了一圈,“你仍旧热爱挑战不可能,对吧?”
稍微缓和的气氛使爱德华收起攻击的姿势,如果不考虑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他与对方交谈的态度已经称得上热情:“管好你的人,罗洛,贝蒂不是你们的猎物。”
那个叫罗洛的吸血鬼友好地冲我笑了笑,两颗尖锐的犬齿在嘴角忽隐忽现:“这附近的猎物很充裕,我们没有理由对你的人类出手。”
爱德华垂在身侧的手指握成了拳头,他收紧右臂使我靠在他的胸口,语气生硬地再次强调:“贝蒂不仅仅是一个人类,她是我的妻子。”
即使早有准备,听到那个词语从爱德华嘴里说出来仍旧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或许我是个不良少女,可“十八岁出嫁”肯定不在我的人生清单上。我不必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有趣极了,只能假装害羞把脑袋埋在新郎的礼服上,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角色。
罗洛倒是没有对爱德华的宣言表现出任何惊诧,恰恰相反,那个吸血鬼看起来还挺欣赏爱德华的审美。
“当然。”他赞同道,命令他的族人让路,“稍后见。”
“他们是拉格纳家族的成员。”在走过下一个转角后爱德华对我说,手臂几乎要把我的腰从中间勒断,“一群臭名昭著的海盗,言而无信这个单词就是专门为他们发明的;除此之外,拉格纳家的人从不挑剔食物。”
“所以按照吸血鬼的标准,那些人应该是杂食主义者喽?”我半开玩笑地问。
“他们不限制族人在食物方面的选择,很难用某个形容词简单概括。”爱德华并没有被我不高明的笑话逗乐,他的Yin沉得像福克斯暴雨前的天空,“不仅如此,他们从不遵守一个固定的规则,只是吃自己想吃的任何东西,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我有点被搞糊涂了:“等等,让我确认一下……你是想告诉我,我在他们的菜单上?”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爱德华保证。
所以简单来说,我刚刚认识了两个潜在的食客,会吃我的那种。
我默默在自己“不是好人”的清单上又添加一个名字,顺道一提,那个名单在我认识人生中的第一个吸血鬼后激增,现在已经差不多和我讨厌的老师名单一样长。
好在其中大部分名字的主人我没有机会遇到第二次。
——也并非完全如此。
我们在礼堂门前见到了简和艾力克。双胞胎穿着款式相近的套装,一左一右站在大门两侧,两张同样Jing致的脸蛋带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