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年末,我顺利通过研究生毕业考试。并在最后的答辩中迎头克服了十二位教授的种种刁难和苛求,拿到了硕士学位以及东川学院舞蹈表演系的博士生邀请函。
在选择留在东川教学还是进入研究室专攻自己的学科这个问题上,凌秋路给了我一些比较切实的意见。毕竟我还有一项志愿者工作是不愿意放弃的,所以还是乖乖埋头干自己的活儿比较好。初冬的时候,凌秋路把我引荐给了皇家研究院的客·青卿院士。同时他退出了青影,回到远在云色星系的水星(简称云水)。据说他的外祖父,也就是岩林王国的国王急召他回去的。
我留意了一下关于那个国家的报道。最大的一个头条居然是王储凌秋路·百将的受贿丑闻。
凌秋路走后,白·馥一脸抑郁地天天来sao扰我。弄得我不堪其扰,只得松口把凌秋路最后留给我的新手机号码给了他。最后我奉劝了他一句,“如果你不打算去云水的话,还是给他写信或是发电子邮件比较实际。”
他那台手机信号再怎么好也不能进行星际通话啊。这家伙完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脸痴呆相。一点都没有和他那绰号——狐狸——相吻合的机灵劲儿。简直就是白活了那么点岁数了!
我很厌弃地把白·馥扔在一边。一段时间之内,他居然也开始接受现状安静下来了。
志愿者的工作因为我通过了高一级资格考试而加大了难度。志愿者中心发给了我一个腕表,上边标记了我的志愿者编号和等级。同时那个高科技的玩意儿也是一个城际Jing确定位装置。如果在这个城市里有任何一桩突发性的病例,医院的急救部门将通过志愿者中心首先定位给事发地点最近的志愿者。在医院的急救人员到达之前,志愿者可以为病人争取到关键的几分钟。
我的第一次实战发生在当年年末的最后一天。青影艺术家联合会的年终表演最后一场在羽京雅乐剧院举行。我的表演一结束就收到志愿者中心的信号。事故发生在雅乐广场旁边的席堂街。那个街区是仿照旧城样式建造的。里面入住着一些民间艺人,开设着一些古风的茶楼艺馆。那个老太太就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腿部骨折。因为伤到了大动脉,血流不止。老太太或者还有撞到别的地方,旁边的人不敢挪动他。所以报了急救之后,一群人只能围着她干着急。
救护车大概要在十五分钟后才能赶到。因为第一次出急救,所以志愿者中心采取了遥控指挥的方式。这让我安心多了。
冲进现场时,我脸上的妆还没卸,周遭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亮出腕表上的红色蝎子标志,他们才对我稍微有点信心了。老太太下半截身体鲜血淋漓的样子。一节断掉的腿骨完全戳出了皮rou外面,白惨惨地看着吓人。老年人骨骼脆弱,摔得又重,下落的姿势又糟糕,所以现场还是挺让人揪心的。腕表里配置的一支微型止血剂和一支镇痛剂被立刻推进了老太太的动脉。零时找来一些可用的替代物,我一面跟志愿者中心进行汇报一面循着耳机里的指令给老太太止血并做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检查。
老太太的呼吸有些困难,我拉开胸部一看有些撞伤的痕迹。轻轻摸了摸,觉得有一根肋骨的位置好像不对。一问之下,居然说是摔下来之后先撞伤了楼梯口的栏杆。那个东西啊是方方的一个矮柱,胸口猛地压上去估计肋部都有可能骨折了。正担忧着,外面响起一串的脚步声,原来是医院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进来。
于是任务转交,我一边跟着急救人员送了老太太上车一边跟随车而来的医生汇报情况。医生看我满头大汗的样子,取笑着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我嘿嘿笑了点头。
而后,镇静的医生就没再多话。半路上,老太太醒过来一回又晕死过去。我到底比不上见惯生死的医生,一时眉头紧皱心中难受。
到了医院下了车,我理所当然地被拦在急救室外面。那道门一关,我眼前就黑了。
那次是我第一次没有任何预兆的晕厥。过程当中也没有丝毫痛苦。
醒来的时候,眼睛看到的第一张脸还是书成的。
我暗自叹息,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呢?
尽管已经不再纠缠我了,但偶尔见面时他脸上露骨的表情总能把我成功击溃。换来一整天的情绪低落。
书成削好了梨,一片片喂进我嘴里。除了手上的动作,他的嘴巴也不闲着,“不是说去救人的吗?怎么自己也躺医院里了?”
我苦笑,问,“我睡了多长时间?”
“才两个小时。”
比上次晕死过去的时间加长了十分钟左右。
默默嚼着甜蜜多汁的水果,享受着书成周到的服务。我蓦然有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抬眼,再看到书成年轻的脸庞,却不舍得了。
“我脸洗了吗?”我转移话题,因为突然想到我是从表演现场冲到事故现场的。
书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取笑道,“就像个小丑一样。我早帮你洗了。”
看着我吃完了整只梨,书成擦了擦手和刀,准备告辞。
“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