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负责烧火的李小二就被两个士兵押解了上来。
安宁细细的打量着那人。一身的粗布麻衣,微驼着背,长相其貌不扬。不得不承认,这人安宁实在是没什么映象,估计在军队中也是个不张扬的存在。
“秦牧,我忍你很久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河终于忍不住了,不禁开口大声斥责秦牧道:“在宁妃娘娘的营帐当中,岂容你如此胡闹!”
“我这还没做什么呢?楚将军何必这么动怒呢。”相对于楚河的怒火中烧,秦牧的态度就温和多了。顿了顿语气,秦牧才开口故弄玄虚。“今天一大早,我接到密报,说我们军营中有jian细,专门负责侦查军情,然后再传回给幻离国。所以我们之前的行动,才会一直都在郎千叶的掌握之中。”
“怎么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虽然早就料到了我方军中定有jian细,但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大家都只能在心中暗自揣测。而秦牧此时的话却如此言之凿凿,无疑,他必定是掌握了相当的证据,才敢在大家面前揭露真相。
而眼前的烧火士兵李小二?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未免也太牵强了吧。李小二一个烧火的,他能掌握什么样的军事机密,从而汇报给幻离国?
楚河此时更是不屑地冷哼出声。“真是荒谬!秦将军,你说李小二是jian细?他一个烧火的,又能做些什么?”
没有回答楚河的问题,秦牧仍旧固执地保守自己的意见。“李小二就是jian细。不过……”故意顿了顿语气,秦牧才开口说话,摆明了要故意吊尽众人的胃口。
缓缓地将营帐中的众人扫视一遍,秦牧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当他看到安宁时,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安宁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我得到的密报——真正的jian细另有其人,而且身份……这个李小二,不过是真正主谋的一个小卒子罢了。”
秦牧刻意隐去了身份后面的提示性名字,就是为了等会儿宣告那人名字的时候造成轰动震撼的效果。一想到待会儿众人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秦牧就不由得心情大好。
楚河对秦牧这番表现打从心里感到鄙视。但在此关键时刻,他又不好出言催促,只有耐着性子等秦牧公布那jian细的名字。
朝阳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小涯也开始不着痕迹地向安宁靠近。相信,他此时也产生了同样的感受。
“秦将军所说的,句句意有所指,似乎都是话中有话啊!”不想再这么被动的任秦牧牵着鼻子走,安宁干脆开口直逼秦牧露牌,免得一直受制于人。“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起相处共事的同僚,你想说什么,大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角的。”
“宁妃娘娘真的是毫无顾忌呢?”
“我为什么要顾忌?我又该顾忌什么?”安宁冷冷地反问,语气中,自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姿态。
至此,秦牧算是彻底接底牌了。
安宁也明白了他这次想要除掉的异己。没错,秦牧这次竟然跳过了楚河,直接想把自己拉下马。联想自己昨晚被下药毒害的事情,安宁顿时明白了个八九分。在心里,他也开始暗自佩服秦牧用计的高明之处。
冷笑数声,秦牧并不回答安宁的问题,反而转身面对着众人,坦然地说道:“各位,我想大家一定会对李小二的供词感兴趣。”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李小二的身上。
李小二抬头,Yin恻恻地笑。“不错,我就是幻离国人。一年前,我特奉我家皇太子的命令潜入你们军营,以待机会窃取军机。”
“你说,你家主人是谁?”秦牧耐心地询问,亦是在循循善诱,以便李小二说出有利于自己的答案来。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主人就是幻离国的当朝太子。”
“那你到我们军营来的目的呢?”
“不知。”李小二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我家主人只是吩咐我潜入军营,以待时机。必要时可以协助宁妃娘娘。”
李小二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当日,郎千叶就在安宁的劝说下放过了金壁王朝的军队。这件事,很多士兵都是亲眼所见。本来他们还在暗自疑惑,为什么杀神郎千叶这次这么轻易地就退兵了?原来,宁妃娘娘根本就跟他是一伙的。再看向安宁时,几位军官副将都带上了满心的怨恨。没想到,宁妃娘娘身受皇恩,竟然通敌外贼,真是令他们心寒。
一瞬间,安宁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好在,在此关键时刻,还是有不为表面现象迷惑的正直之士。楚河根本就不相信李小二的供词,开口轻蔑地嘲讽道:“秦将军,你单凭一个李小二的供词就说宁妃娘娘是jian细。这难免有些栽赃陷害的嫌疑。要知道,宁妃娘娘可是皇上特封的监军。该不会,你连皇上也一块儿怀疑了吧?”
秦牧转头看着楚河,笑了。“楚将军心思果真细腻,在下佩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宁妃娘娘要是一直是郎千叶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呢?那皇上岂不是也受他蒙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