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暄看着钟南平说:“你这侯府,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伤的怎样,要不要紧?”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钟南平说,“那就是个意外。”
恒暄不赞同的看着他:“回头我送几个人给你。”
“别别,二哥你心意我领了。”钟南平告饶,“我现在还被皇上罚着一年俸禄呢,哪有钱养人。”
恒暄打趣道:“怎么,云梦不就养在你府上?”见钟南平不愿意,也不再提此话,换了个话题说:“宫里有消息说父皇有意让四黄子去陇域。”钟南平听了抬眼看他:“当真?”
“十有八九。”恒暄沉yin了下,说,“张霖坤带着几位臣子去了御书房,都被斥退了出去,只怕明天朝堂上父皇就要宣布此事了。”
“那二哥你打算怎么办?”钟南平问他,“四黄子去,合适?”
“暂不说合适不合适。”恒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道,“蹲门候的事情刚过去,想来父皇是要安抚一下江南士族那边。既然是父皇的意思,还是别触了他的逆鳞。”说着又细想了一遍,继续分析:“南方盐田铜矿都还在这些士族手里,父皇也不好打压太过。何况,”顿了下,恒暄低声,“四皇子前些日子,已让人捐了越西的盐田给父皇。”
钟南平听着心里一惊:“他们要借着这次机会东山再起?”
恒暄叹了口气:“不好说啊。”
钟南平皱着眉头:“那我们怎么办?”
“等我找到机会,想办法给父皇上书,让你去榆关。”
事到如今,钟南平也顾不上韬光养晦,既然选择了恒暄,自然要帮着他拉拢朝中势力,点了点头:“行。”
恒暄见他答应下来,不由带了笑:“如此,又要辛苦平弟一趟了。”
“无妨,二哥,你我之间,何必要这么客气。”
果然第二日,大燕帝就在朝堂上宣布了恒旻去陇域的事,事已成定局,恒旭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下朝后,张霖坤说:“臣无能,未能阻止此事。”
恒旭摇摇头说:“父皇既然已做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舅舅也别自责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恒旻虽然领了圣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暗自托大,父皇的雷霆手段他早先已经领教,方才知道自己的这点手段根本就瞒不住。恒旻吩咐一干部下:“我走之后,你们都给我低调行事,切不可妄自行动,让人抓住把柄。”目光在赵戒一身上停了下说:“谁敢惹事,别怪我不给面子!”警告完,又看向林潜:“有什么事情就跟林潜商量,没有他的话,谁都不能动。”说着,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给林潜:“我不在,要有人敢犯事,就交由你处置。”
三日后,恒旻率军出发,一行人踏上了去往陇域的路。然而就在恒旻出发的同时,榆关的急报也火速的往朱城传去。大燕帝半夜接到急报,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让人速传大臣上朝。说完就穿上龙袍,迈着急步走了。
金銮殿上,大燕帝说:“北漠偷袭,榆关战事吃紧,施将军虽带人抵抗住,却也受了伤,向朝廷求援。诸爱卿怎么看?”说着眼睛一扫下面,竟是带了几分火气,声音却是被生生压住,想来也是被消息震怒的不轻。
一时间底下像是炸开了锅,榆关一战,朝中本就不多的武将基本都被派了过去。再加上之前的一帮武将都被大燕帝处理的差不多了,想要找个能代替施岩的人还真不多。众人讨论了半天,有人说:“还请陛下请薛老将军去榆关镇守。”
这话一说,立马有人跳出来反对:“薛老将军年事已高,还请陛下三思。臣觉得陛下不妨从御林军中选人。”
于是御林军中选谁,又成了大家争执的问题。恒暄见大燕帝皱眉不语,想着机会来了,上前一步大声道:“儿臣觉得派怀南侯去最合适。怀南侯之前大败过哈尔贴,又有作战经验,还请父皇恩准。”
大燕帝正要开口,有谏官跳出来说:“怀南侯先前在榆关行事太过荒唐,再加上眼下又在闭门思过,只怕不妥!”
恒暄心里给这人记了一账,面上却是纹风不动,恳求道:“情况紧急,儿臣恳请父皇让怀南侯带过立功,立下军令状!”
恒旭也上前一步说:“父皇,二弟说的不无道理。儿臣也觉得眼下,怀南侯最为合适。不妨就依二弟所言,再从御林军中选人作为监军一起随行。”
两位皇子一开口,其余人也跟着纷纷附和。四皇子的人因为先前得了低调行事的指令,见林潜不开口,也就跟着保持沉默。
大燕帝点了下头说:“那就这样,传朕口谕,怀南侯即刻出发,率兵前往榆关,不得有误!”
恒暄心里松了口气,低头继续道:“父皇,儿臣愿作为监军,随怀南侯一同前往榆关。”
恒旭本打算从御林军中选自己的人去,却被恒暄抢了先,正要上前说话,却被张霖坤在暗中扯了一下,脚步一顿,听着大燕帝高兴道:“好!拟旨二皇子恒暄作为监军随同怀南侯一同前往榆关!”
恒旭责备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