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人马一路加急赶到了榆关。圣旨一读,恒暄和钟南平就去了施岩的营帐探望。施岩肩膀上缠着绷带,半躺在床上,看到恒暄准备行礼,被恒暄连忙拦住:“施将军不必客气。我刚到榆关,具体情况如何,还请将军跟我说说。”
施岩咳了声,说:“北漠趁着大雪突袭,我等没有防范。还好没有让对方突破,只是我方损失……。唉!”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他虽三言两语概括,但恒暄和钟南平听着都知道其中的战况激烈。尤大力跟着说:“施将军带着我们奋力抵抗,三天都不曾合眼,这才中了敌人的暗箭。后来齐副将暂时接替了施将军的位置,指挥大伙作战,我们跟北漠打了一个月,才让敌方撤了包围。”
钟南平问:“损失了多少人马?”
“兵马损失了五万。”尤大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祝副将,刘参军,邓参军还有文先锋战死城门了。”尤大力话一说完,钟南平站起了身,虽然他在榆关与这些将士接触的不多,但乍闻这几个人噩耗,心中激愤难平,一股酸意直冲鼻尖,咬着牙狠狠的说:“哈尔贴!”
恒暄见状,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我们会替他们报仇的。”
施岩低低咳了几声说:“北漠虽然暂时退兵了,怕还会再次攻打过来。尤大力,你去齐副将那给我帅印拿来,交给怀南侯。在我养伤期间,一切听从怀南侯指挥。”见尤大力领命去了,施岩看着恒暄说:“殿下,我有几句话想私下对侯爷说。”
恒暄听着,点头出门回避了。
人一走,施岩叹了口气:“小侯爷,这些将士就交给你了。齐绗他是我的老部下,你有事不妨和他商量。哈尔贴是头狼,你一定要沉住气。”说着声音压低了下来:“这一战不光要打,还要耗,等赢了,你就跟皇上请命守关,将兵符交给朝廷。榆关虽然清苦,却比你待在朱城合适。”
钟南平点头:“我知道了。”看着施岩说:“施叔叔,谢谢。”
“哎!”施岩笑着摆摆手,“当年你父亲救过我的命,你是个好孩子。”轻轻叹了声,像是觉得可惜。
从施岩营帐里出来,钟南平发了好一会呆,才去了恒暄那里。见他情绪低落,恒暄给他倒了杯茶,默不作声的陪着。
好一会,钟南平才说:“二哥,这一战要是赢了,我想留在榆关。”
恒暄看了他好一会,笑道:“好,我尽力。”
第二日,钟南平和恒暄一起去了各个营地巡视了一圈,恒暄又代表朝廷抚恤了几位战死的武将,并上书给大燕帝请求封赏。站在人群中,恒暄说:“我虽身为皇子,但能与诸位一起抗击敌人,实乃我有生之兴。各位在我心里都是大燕的英雄,大燕的史册也会永远记住各位的事迹。我在这里,愿与各位共同驻守榆关,击败北漠,誓与各位共存亡!”本来低落的士气,再次被鼓舞了起来。皇子愿与士兵一同守关,本就是不多的事情,再加上恒暄所说的那些话,在众人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恒暄人气和威信就在一干将士人心里竖立了起来。
齐绗站在一边,看着恒暄的表情有些复杂,都说这位二皇子深居简出,比起大皇子和四皇子可以说是默默无闻,如今看来,这位深居简出的二皇子一点都想所说的那样简单。再看了眼钟南平,见对方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却距离恒暄不远,心中顿时有了数。
士兵这边在休息调整,钟南平却在马不停蹄。拿到帅印之后,他立刻跟恒暄、齐绗一起谋划对抗北漠的事,争论了两个晚上,才敲定了方案,召集了一干部下开会。
军营帐篷里,钟南平说:“北漠目前已经退兵,我方先挂出免战牌,不要跟对方正面交锋。为了防止北漠再次偷袭,从现在起加派人手四处巡逻,三班轮岗,有动静立刻吹号。另外在各部城头架弓,只要发现敌人就用桐油箭点着射击。”
说着看向底下一干将士:“尤大力听令!即刻起调集军中两千能工巧匠,听从二殿下指挥。齐绗,负责各城门部署;宋子谦,负责调动军力随时增援;曹晖,”钟南平看着大皇子的手下,之前接触过知道此人还是很有些能力,只是稍微顿了一下,马上说:“你作左先锋,负责攻击北漠骑兵左翼;尤大力右先锋,攻击右翼;冯思勉负责军需!另外本侯要从军中挑选三千Jing兵,专归本侯指挥。但凡有延误军机者,斩立决!”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钟南平站起身:“从今天榆关戒严,各将士紧Cao练!若无异议,散会!”
哈尔贴看着榆关挂上免战牌,敲了敲桌子说:“这怀南侯一来,就来了个缓兵之计。”
乌介说:“上次交战,没想到大燕会抵抗的如此顽固。大燕这次来的,不仅是怀南侯,还有大燕的二皇子和八万人马。时间一久,战机就会延误。”
“大燕的那些兵都是要吃饭。”哈尔贴说,“时间一长,他们就耗成了疲兵。只要我们切断榆关跟大燕的联系,粮草供应不上,他们就会困死榆关。”
“话是这么说不错,”乌介皱着眉,“可要切断榆关和大燕的联系……”乌介拧着眉头,看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