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突然离席,陪客的徐离,那威武的汉子叫孙通于,席间只顾小酌,却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神色机警,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相邀之下又饮了几杯,刘安心中忐忑,看刚才慕容堃眉梢的神色,怕是有什么变故,如果猜的不错,不会是……
坐在一旁的官瑾年神色也凝重了许多,这破釜沉舟的一局,但愿不要出什么差子,与刘安相视一眼,匀已知悉。
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堃拱手回离,歉意一番,便入坐了。
刘安含笑,等待着慕容堃说话。慕容堃一撩锦服,满目笑容,不紧不慢呷一口酒,悠悠道:“方才王爷说的事儿容老朽再考虑几天如何?”
刘安已知晓,此事必有变故,这不过是慕容堃的权宜之计,虽无法猜中其中的机巧,一旦有喘息,便会鱼死网破,刘安扭头,见官瑾年微蹙,也正在思谋,突然嘴角一扬,恬静一笑,刘安已知,官瑾年与自己不谋而合。当即道:“早就听说慕容老爷对奇珍异玩特别喜爱,正好近日本王也得了一件奇珍,甚为古怪,还请慕容老爷指一二。”
慕容堃微微一怔,心中甚是酷爱古玩,对刘安突然转移话题竟也没有多虑,炯光一闪,参杂着期盼。
官瑾年从身上摸出一个锦盒,外观雕龙画凤,栩栩如生,十分的别致,慕容堃好奇的目光又亮了一层,“王爷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宝贝是没有见过的?”却早已伸出手,接过官瑾年递上的檀木锦合,充满了期望。
刘安不语,手中托着瓷皿,盖轻轻的咯着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与格调相悖。
当慕容堃打开锦合时,笑容缰在脸上,渐缓,愕然与不安定格在脸上,刘安不去看,他可猜到得慕容堃脸上的表情,一定不会太好看,杯子清脆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慕容堃嘴角抽搐,一字一句的吞出:“一切按王爷的意思办吧!”
现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慕容堃的两个门客徐离与孙通于不解地注视着慕容堃,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本以来事情已早有转机,这时彻底无望,“老爷……”
慕容君迟还是明眸徕目,盈盈大方,偶尔把目光停留在刘安身上,宴席上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
刘安的笑容更深了一层,一缕寒光料峭,“多谢慕容老爷支持本王的工作,本王为淮南国的面姓感谢慕容老爷的大义善举!”
慕容堃怔怔,脸色极为难看,似是没听见刘安所说的话,慕容君迟见父亲脸色异常,极为不妥,便唤道:“爹爹……”慕容堃这才回过神来,见到女儿似浩波如烟,清雅成俗,淡上铅华,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儿,慕容堃心中一紧,绽出一个和蔼笑容:“迟儿!”
“爹爹没事儿吧?”
慕容堃宽豁一笑,眼眸一闪,“没事儿!”
“为淮南国略尽绵薄之力,老朽义不容辞!”慕容堃眼中泛着遽幽的光,让刘安感觉急促不安,但也盈盈一笑,“如此更好了!”
“王爷,老朽膝下有一女,便是迟儿,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也生得天生丽致,还识得几个字,如今待字闺中,王爷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所谓才子佳人,老朽高攀,还请王爷不嫌弃,与小女结为秦晋之好,齐案举眉,定成一段佳话!”话一落,似是有意无意将檀木锦合重重的掷在桌几上。
刘安愕然,手中的动作缰了,脸上的笑容凝固片刻,又恢复了常态,目光落在慕容堃手中的锦盒,这一切着实让他始料不及,思绪飞转,想着对策。
“慕容老爷,淮南国民间疾苦,民不卿生,王爷一心思虑定国安邦,不曾想过儿女之事。”于少卿竟然脱口而出,让刘安着实吃了一惊。
慕容堃面露难色,不发一言。慕容君迟未语泪先流,低眉哽噎,两道莹莹的泪珠簌簌而下,楚楚生怜,让人心生怜惜。官瑾年面色微动,不动声色。
“慕容老爷德高望重,江湖上的白道黑道莫不给三分薄面,小姐千斤之躯,琴棋书画、识文断字无一不通,,那一样配不上王爷?”孙通于声音大了一倍,话语中略有轻薄之色。
于少卿哪受得了这等鄙夷,刚要开口与之对簿,官瑾年扯扯于少卿的衣角,意示于少卿别再出言相击,于少卿自然明白,看到刘安脸上显有愠色,只得收敛怨怼,安坐一旁,目光仍死死的盯着孙通于,心有不甘。
剑拔弩张气氛稍缓,安静的掉下一根针便能听见似的,香炉袅袅,如百花吞信。
“承蒙慕容老爷看得起在下,慕容小姐才貌俱全,本王早生爱慕,盼望与慕容小姐结为永好,多谢慕容老爷成全,不知道慕容小姐可否愿意?”刘安说出这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来,心中苦笑。
慕容君迟轻轻试过泪,玉颊生春,盈盈娇俏,意韵娴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旦凭爹爹做主!”
“容本王回府稍做安排,三日之内,登门提亲,七日之内,迎娶小姐为妃!”
慕容堃见刘安如此有诚意,更何况对这个乘龙快婿打心眼儿里喜欢,哈哈大笑,“贤婿雷厉风行,如此甚好!”说罢一手腕着刘安的手臂,格外亲近,笑容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