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府。
烛影辉煌,玉篆香炉,丝竹管弦,莺歌燕舞。
慕容堃设宴,正厅正中摆金龙大宴桌,面北朝南,面现红光,目光矍铄。宾主寒暄,几经客气,按宾主入坐,刘安与慕容堃相邻,依次是官瑾年、于少卿,对面是慕容君迟,毓秀纤盈、采眸神溢。刘安依旧温润微微,绚如星,瞧到席间还坐着两人,一人清秀儒雅,一人眉目睁圆,虎虎生威。
觥筹交错,各样Jing致菜肴只是略动了动,云驭花曳,蛮腰轻旋,舞姿翩翩,箜篌洞箫,引人入胜,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ji盈盈退去,丝竹尽消,气氛陡然肃然,刘安安然不语,盈盈圃面。
慕容府托起酒杯,矍目一笑,闪过一缕Jing光:“王爷,多谢今日赏脸,老朽先干为敬。”说罢扬脖,一饮而尽。
刘安含笑:“老爷子客气,上次无缘与慕容老爷一起喝酒,待到本王回府时,请贴日期已过,本王深感惭愧,有负一番美意。”刘安一脸愧疚之色,溢于脸宠。
慕容堃也没有计较,只是正色道:“王爷忙于公事,四处微服,是我淮南国之福,王爷不必耿耿于怀。”
“慕容老爷子真是宽怀,到叫本王好生敬仰。”刘安赞扬。
慕容堃缓缓而言:“王爷治理有方,淮南国在王爷的管辖之下,短短数月,就别开生面,安定祥和,王爷当真运筹帷幄之中,绝胜千里之外,老朽钦佩。”慕容堃一语双关,一来指刘安一纸文书,四郡俯首称臣,令慕容府陷入危机,二来对于刘安的手段,慕容堃是发自内心的钦佩,慕容堃一生阅人无数,这个美貌少年,体态风流不说,行事果断聪颖,且喜怒不形于色,打内心喜欢,却又是天生的宿敌,不免又多有感慨。
刘安自是明白慕容堃所指何意,却也不动声色,只是笑笑:“淮南国的部分地域地薄,没种作物,再加上大旱几年,多处不能自力更生,本王决定兴修水利,拓展道路,疏通灌溉与交通。只希望百姓能够种上粮,吃上大米。”
慕容堃扬声一笑:“此乃淮南国百姓之幸也,王爷爱民如子,老朽一簇世代倍受淮南国恩泽,才有今日之名望,老朽捐赠纹银若干,以助王爷完成大业。”说罢,击掌三声,便有一个小斯,提一只檀木盒,来到刘安面前,于少卿全神戒备,手拂暗器,死死盯着这小斯,只到小斯轻轻打开木盒,恭敬捧在刘安面,赫然是银票若干,于少卿才目光松懈,却也还是戒备的状态。
刘安瞅一眼坐在一边的安瑾年,正襟危坐,盈盈的望了银票一眼,不动声色的回眸。只听到慕容堃道:“这些银票足已够王爷大兴水利、修路搭桥,还请王爷笑纳。”
刘安站起来,瞳剪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拱手道:“慕容老爷子这是何意?这么多的银两让本王情何以堪啊?”露出为难之色。
慕容堃以为刘安只是惺惺作态,佯装推辞,于是说:“王爷不必客气,只有四郡自力更生,经济繁荣,淮南国才能人丁兴旺,慕容府的钱粮才能充盈。”慕容堃这话说得自是不假,待到淮南国人丁兴旺,慕容府的各项实力水涨船高自不必说,故意提到人丁兴旺,已有含沙射影之意。
刘安自是心知肚明,只是还不有到开诚布公的时候,莞尔一笑:“慕容老爷子误会的我意思啦?慕容府的钱粮都是取之有道,我如拿了这钱,与巧取豪夺又有什么区别?”刘安说得恳切,拳拳字意。
慕容堃心中狐疑不决,心想:你一纸文书下令其它三郡不得外出务工,不就是想让我慕容府的麦田荒芜,无人收割,逼我就范,而你初来乍道,手中自然缺钱,不就是想捞一笔,扩充自己的实力,其它三郡贫穷不堪,嗷嗷待哺,无力养兵,而寿春昌盛,却都在我的势力之下,你一时无法动其根本。
慕容堃以为自己看穿了刘安的心思,竟然你要钱,我便给你就是,今年的粮是万分重要的。更何况这钱出得也是值得,你是皇亲国戚,我少不得要让你三分,自有我的好处。哪知刘安断然拒绝,不像是推辞。
慕容堃索性道:“不知王爷……”故意留下一半的话。
“慕容老爷子有良田万顷,多年依赖豫章、九江、衡山三郡的农民劳作,才能颗粒归仓,就本王所知,其它三郡的人口由于贫困,逐年递减,而慕容府的良田却不断开垦,面积越来越大,如此下去,纵使良田万顷,也只有荒芜的一日。”刘安不疾不徐,一一道来。
这话说中了慕容堃的心思,他也不是看不清形势,只是凭他无法一力解决,只得且顾眼下,慕容堃目光炯炯,不屑:“不知道王爷有何良策啊?”慕容堃虽然钦佩刘安,任凭他如何聪明,也是无法解决这等无力回天的难事儿的。
“不需老爷子出半分银子,而且良田年年有人耕种,且粒粒归仓。”刘安含笑。
慕容堃见刘安说得字字分明,心中信了几份,收敛不屑之色,拱手“还请王爷赐教?”
刘安说:“赐教不敢,我说的这方法也要慕容老爷同意才成啊?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说道弯起秀眉,抿嘴朝慕容堃一笑。
慕容堃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