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走,房里只剩牡丹和小筝二人。牡丹取出手帕,细心地给桃花擦了擦额头。小筝倒了杯茶递给牡丹,却静静地站在一旁。
喝了茶,小筝又递过了手帕。牡丹擦了擦嘴角,抬头笑道:“如此殷勤,可是有事求我?”
小筝低头回道:“是的。”
“你但说无妨。”牡丹将手中的茶具交予小筝,回了句。
“是。水仙姑娘出了园,今天晚上的表演就落在我家姑娘身上,只是我家姑娘如今昏迷不醒,可否请姑娘帮着上场。”小筝低声说道,显得无辜单纯。
牡丹低低地笑了:“我倒想上啊,只是这不是我做得了主的。”
小筝听她这话,脸上显出了几分焦急。
“不过呢……”牡丹站起来,踱着步子,故意卖弄关子,“我倒是可以帮个忙。”
听她此语,小筝松了口气。
“只是呢……”牡丹又话说一半,小筝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她不简单,也就乖乖站着听她说话。
“只是呀,我带你去和花娘回话。但是我不能说让我上场,明白了吗?”牡丹含笑而立
“小筝明白。”
此刻怎会不明白。平日来听水仙和桃花弹琴的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难得水仙和桃花同时不能出场,这可是难得的一展风采的机会,只怕是人人盼着呢。可是人人盼着,却没人自荐,只怕这一自荐,也就和园里的姑娘产生了隔阂,当那自荐之人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但是由别人推荐,并且这推荐之人还是桃花的心腹丫鬟,也就没有人会嚼舌根,即便是心中不满。
夜色降临,清河两侧都华灯盏盏,笑语欢言浸满天际,清河上三三两两小舟,街道上小摊也是热闹非凡。倒是不负商都圣地之名。
牡丹吩咐了几个老实伶俐的丫鬟照看桃花,便带着小筝去找花娘商量表演之事。
花娘正在寻春院安排事项,兀地想起桃花病倒,无人表演之事。顿时失笑容,旁边正听话的姑娘见花娘脸色不对,更是乖乖静立侯在一旁。
花娘很是苦恼,这表演之事本就是按日子安排好的,平日里根本无需担心,只是不曾想竟也有这断演之事。这无人帮衬着,事情繁琐,忙起来,花娘无意中遗忘了此事,现在才想起,恐怕只有找人替演。但是今个来的可不是普通人物,若没有找个才色真真出众的,怕是会让客人寻事。
“花娘。”牡丹带着小筝来到前园,找到花娘,低低唤了声正在苦恼的花娘,只是说:“小筝有事相告。”
花娘以为是桃花醒来,欣喜地问小筝何事。
小筝安分地行了礼,禀明了来意。
花娘听到桃花还未醒来,皱了下眉,续而听到让牡丹上去弹琵琶,紧皱的眉松开了。转头看向牡丹,但见牡丹明媚如花地面容确实出众,平日里琵琶表演也是不错的,虽是比不上水仙桃花,但是让她上演确实不错。
花娘犹豫了下,最后便叫静静站在一边的牡丹去化妆准备上台。旁边的姑娘自然有羡慕的、嫉妒的、不满的,但是面上都是带着微笑,一派大方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任何的黑暗情绪。
小筝又施了一礼,便会桃花阁去照顾桃花了。
寻春园中央是个大舞台,四周被阁楼包围,总共四楼。每楼四层,一层是寻常人家的寻欢地,越往上的人身份越高。在舞台正对面的静竹楼的第四层中,身份往往是高不可攀的!他们的身份往往不公开,所有的人只需要知道对他们尊敬就行了,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
而此时静竹楼四层中坐了个一袭华丽紫衣,发上束镶金紫冠,剑眉入鬓,鼻梁英挺,薄唇微抿的男子,身边的小厮也是眉清目秀,举止优雅。看得是个极其富贵之人。
只是这个极其富贵的人现在却有点生气,问道:“怎么回事?”
小厮颤抖着恭敬的回话:“二皇子息怒。这,这春意园一向井然有序,今晚确实是琴演之日。可是……”看向下面谈琵琶的粉衣女子,小厮也无语了。虽然容貌出众,琵琶不错,只是这位爷是见过大市面,这点资本却是有点让人羞涩!何况今个这位爷可是慕名而来的,让他看着表演,找死也不用抢呀!
见到二皇子脸色不虞,小厮急忙跪下,磕了三个头:“小的这就去问老鸨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摆摆手,刚想甩袖离去,就听到下面传来了大动静。低头望去,只见一层有人闹事。
那名闹事男子身着小厮服装,站在舞台前叫嚣着:“叫老鸨出来!”甚至推翻了前排座位。
这般闹事,平时只怕已经被请了出去,只是今天却没人敢去动他。并不是这名小厮有多可怕,而是这名小厮上的衣服不一般。那可是本县县令家的小厮服,虽说一个县令有和可怕?但是想在一个县里好好呆着,你就必须不可以得罪本县县令,除非你后台够硬!
花娘接到丫鬟来报,心里发恼,但秉持着类似顾客是上帝这样的生意原则,依旧是带着笑容出来的。
只是还未开口,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