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月园。
碧波池水荡漾着纯洁的莲花,粉色桃花羞涩地开放着独一份的风姿美丽,午后的阳光并不强烈,柔柔地洒在水上、花上、石板上,一切都显得那般的静谧美好。倚坐在池边带着温和的笑聊着天的美人更是给这独特的风景添上一抹艳丽的色彩。
此刻连远处急步快走的小婢女都让人觉得很美好,闲聊的美人见了来到眼前的婢女停下了聊天,只因这婢女脸上带着让人不觉也与之一起着急的焦急。
“出了何事?这般焦急?”中间比别人美上几分的璧女拉着喘息的婢女温和地问道。
“我家、我家姑娘出事了!”那个婢女弯着腰,气息不稳的回道,“牡丹姑娘,可知花娘在哪里吗?”
几人一听惊站而起,面面相觑,问话的女子拍拍婢女的手背,安抚地说道:“不急,我带你去找妈妈。”
婢女感激地点点头,于是几个女子一同离开了这处人间美景,徒留满地午后柔光在此等候闲暇美好的人,当真是岁月也留不住人。
在路上,那名婢女与几个姑娘讲诉了她家姑娘的状况。
原来是今早到了平时她家姑娘起床的点,也不见她家姑娘起来。她只当是昨个水仙姑娘的婚事给累着了,故而晚起,也不敢进去打扰。只是见近午时,姑娘也不见出房,她便斗胆进去瞧瞧,只见姑娘安稳地熟睡着,她悄步退出。午饭后姑娘也无苏醒的迹象,她开始觉得不对劲,就进房,叫姑娘起床,可是无论她怎么叫唤,姑娘也没醒来!
婢女讲得慌张杂乱,牡丹一群人细细听着,听完各自安慰了婢女一会。
终是在前园找到了花娘,只见牡丹冷静简洁地说了一句:“桃花醒不过来了!”
花娘变了脸色,找了一个gui公,叫他去请了大夫后,一群人有敢往了桃花院。一群人走的匆忙,牡丹却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地简明扼要地和花娘说了事情的始末。
到了桃花院,花娘坐在桃花床边看着桃花安稳的睡脸,叫了几声,确实是醒不过来了!
花娘唤了刚刚报信的婢女,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小筝啊,你别急。和花娘讲讲桃花睡前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
小筝低着头事无巨细地说了桃花睡前的事,众人仔细地听着,也没听出有什么纰漏,一切都与以往相同,莫不是病着了?只得等大夫来看看。
左等右等终是等到了个头发胡子皆白苍苍、走路蹒跚的老大夫,虽是等得焦急,却无人抱怨,这可是闻名乡里的大夫,谁都个头疼脑热,谁都得敬重三分。
只见老大夫,一手摸着稀疏的胡子,一手给桃花把脉。把了右手,把左手,最后干脆连胡子也不摸,两手一起把了。
见老大夫这般,众人心里不安越胜。花娘出声问道:“大夫,她……”
老大夫将桃花双手放回原处,把着胡子沉思,心里也是纳闷。想他行医多年,不说对病有十分了解,却也有八分明白,可如今他却把不出这小妮子是个什么病。除非她没有病,也不像是中毒,至少看不出她有生命危险。不是病,也不是下毒,那么只怕是给人下了药!
下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后面却往往是隐藏了他这么个老大夫看不懂、也不能懂是内情。下让人昏睡却不致命的药,怕只是想阻止床上之人去做某些事情。等时间已过,床上之人就会醒来,连大夫都不用看。
他停下了摸胡子的动作,让跟来的小童摆了笔墨,刷刷写了张单子,让小童回药铺抓药。
看到大夫终于开药方了,众人的心跳也平静了些,只有角落里有个小婢女握紧了双手低了头,隐去眼中的波动。
大夫抬起已经快成一线的双眼,平淡看了众人一眼,苍老的声音说道:“无妨,只是累着了。老夫开了药单子,汝等按单子上写的,给她煎服几次,过个一两天,终会醒来的。”
一群人终于是放下了心,角落里握拳的女子也松了手。
接过出诊费,老大夫带着小童离开,比来时快了不少。出了院落,回头看了眼,擦了把虚汗,急忙离开了。他是大夫,医病救人,那名女子既无疾病,也无生命之危,实在是没有他什么事。但是他若揭破,只怕角落那名女子不会善罢甘休,他又何必淌这浑水,自找没趣,只看了副补药了事。
花娘目送大夫离开,又回身坐在床边,看着桃花平静的睡脸陷入了沉思。水仙一走,她身边的得力助手就只剩桃花,今个桃花也出了事情,恐怕这几天她身上的担子不会太轻松了。
“妈妈,你无需担忧。这儿由牡丹照顾即可。”牡丹近前抚上花娘的肩膀,温润的声音但是让花娘倍生好感。
花娘点了点头,拉了牡丹的手说道:“那这里交由你处理,可别出了纰漏,知道了吗?”
“牡丹晓得。”牡丹依旧淡笑地回了话。
花娘叹息了一声,她是想留下亲自照看,毕竟从下在身边长大,和自己的孩子无异。只是夜幕快要降临,一夜的繁喧将要开始,现在园里能管事的也就剩她一个,万事都需要她去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