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狩猎。
一群穿着鲜艳现眼衣服的皇宫贵族在皇家狩猎场里策马奔驰,而阮偌因为不会骑马,只能在一边瞪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在一群女眷中间十分的突出,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一头墨发自由的散在脑后,侧躺着眼眸迷离,撩拨心弦的紧。
不施粉黛,更胜其余人的艳丽妆容,颇有一朵芙蕖静静开的意味。其实他只是无聊的快睡觉了,眼皮都快支撑不住。
有女人的地方,绝对很热闹。都是些大家闺秀,谈论的也是坊间流传的风流韵事,“呀,听我家官人说,这次许多大臣上奏想要逐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出宫,皇上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另一个女子接上嘴,“什么来历不明,他可是从六王府出去的人,他姐姐还是王妃呢。”
“王妃算什么呀,没有身份显赫的母家支持,靠得只是男人的宠爱,迟早要失宠,不知道色衰爱弛吗?”一个华丽衣着的女人不屑的说,其他女子也赞同的点点头。“可六王爷不是一般男子,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的。”一道年轻的声音冒出来。
“功高盖主,可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满,等到权势都散去了,六王爷也就空挂个头衔而已。”又有人开口,“不说这些了,最近什么缎子好,我想做几身新衣裳了。”
阮偌也听了个大概,妇道人家看政治也就皮毛,不知道司墨的野心,还真以为他会乖乖的任皇帝宰割。唇边那抹微笑看上去带着苦涩,眼睛追随着一抹靓丽的身影。他当然看的不是司墨,而是他的好姐姐。他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姐姐不仅骑术了得,而且善猎,十发九中。
知道姐姐有分寸,不会伤了孩子,他长长的唉了声,真头疼。
那时候阮偌的生活基本上算小康了,他也艳羡策马奔驰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就想着学骑马,便问了问芙蓉。谁知他一问,芙蓉就脸色变了变,“姐姐不许,这多危险啊,万一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可如何是好。”阮偌有点不开心,“我就是想尝尝骑马的滋味,随风奔跑的感觉得有多好。”
他也无法理解,那个时候阮芙蓉脸上的无奈笑容后苦涩,直到现在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会骑马呢。
司墨也目露诧异,不少人都来向他说他的王妃骑射如何了得,眸子眯了眯,看来自己的王妃不仅仅是个落魄家族里出来的人,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怀疑,阮芙蓉一直表现的超乎一个王妃的举止,但他不问,她也就不说。一直温婉的微笑着,眸子里掩去不必要的情绪。
他曾以为阮芙蓉真为了自己掏心掏肺,可事实也不是如此。作为一个妻子的关系和义务做的很好,但超出那部分的爱恋,就点到即止。特别是,在成亲之后。从不嫉妒,从不埋怨,从不闹腾,安静的做着他的王妃。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做给谁看。给阮偌?他笑了,谁会设计自己的弟弟。一夹马腹,策马进入林子深处。
春初的阳光带着特别的味道,掺杂着活力与生气,或多或少的不知名花香,都赋予着阳春的不同。阮偌真的心痒难耐,来到马棚处,马夫很为难的看着阮偌,“阮公子,皇上吩咐过了,您不许单独一个人骑马。”阮偌眼角微微挑起,一股子轻佻就弥漫而出。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皇上那边有我担待着,你怕什么。”
马夫那边踌躇着,这边的贵人没办法得罪,可皇上更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起的,哎哟喂这要怎么办。“没事,给他牵一匹温顺的马,在下会好好看着阮公子的。”沈竹青总是在阮偌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马夫一看是沈大人,当即放下心,牵出一匹纯白的马。
好不容易阮偌上了马,沈竹青对着他一笑,背后一片阳光灿烂,“这你要怎么报答在下。”阮偌握着缰绳,很是鄙夷的翻了几个白眼,“报答这种这么肤浅的东西,和我高贵的气质不匹配。”沈竹青一不小心笑出声,“那是在下迂腐了。”阮偌仰着脖子,“你晓得就好,我不怪你。”
“话说你姐姐骑马这么好,在下以为你的骑术也不会差,谁知道你居然一窍不通。”沈竹青笑眯眯的,一箭戳中阮偌的痛处,他虚张声势道,“谁说我不会了,我只是不想显摆,我怕我太好了,你们吃惊的连下巴都收不起来。”看着一只食草动物在自己面前挥着小拳头,沈竹青想不愉悦都是不可能的。
白衣白马,怎么看都是仙子,前提是他不出声。“你今天倒是穿的人模人样,深色的衣服也蛮衬的你。”阮偌上下打量他,“阮公子过誉。”沈竹青这边同他交谈,好几道实质性的视线如镭射光一样,打在他的背后。
司玉司墨的视线他可以无视,但是司武的他就怎么都……沈竹青清秀的脸上笑意涟涟,“你看八王爷是不是骑得蛮好的。”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司墨范围圈,而且司墨功力深厚无论阮偌说什么他都可以听得清楚。
“诶,不错诶,感觉比司墨好一点。”阮偌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的,反正得到了沈竹青想要的效果。不出所料,司武被司墨约到小树林里面,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不要再哥喜欢的人的面前耍帅装酷。